道:“那我讲地简单点。人不能独立存在,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和大家在一起。同样地,红岗的存在,不是因为你我而存在的,而是因包含你我的集体而存在的。我们或许可以改变一些,但不可能改变全部。如果这个集体的大部分都已经腐烂,那么红岗便已经腐烂。留着我们这一两个清醒的人,又能做些什么?别看你我是老大老二,看起来像是我们说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其实不是。在涉及到真正的利益时,谁管你是老几?”
这些话虽然同样晦涩,但已使陈中明了些什么。他以他的理解想着,大哥并不能掌控全局,而红岗正在朝着下坡路走,大哥无法阻止,也阻止不了。
既然大势不可阻,那便不要阻。
其实“传位”,也只是做了一次潇洒的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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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最后的期限还有五天,可是剩下的款项还是没有追回的期望。关客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沉默寡言的人,他跟着她几乎跑遍了平乐市,就没见过她说过几次话。他试着说些笑话,结果并没有什么反响,关客不免有些对牛弹琴的感觉。
冷淡,漠然,用这些词汇不足以描述施枚的形象。说的再具体一点,她没有对生的渴望。她活着,那便活着,饿了同样会吃饭,渴了同样会喝水,再要对生活多一些要求,那便是希望某一天有一个凶徒,将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
关客在想,是不是应该找一个高明的心理大夫,瞧一瞧她的毛病。也许经过专业人士的三言两语,她就会改变一些原有的想法。可是他看了看问诊的价格后,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心理医生的三言两语实在是太过昂贵,他还没有把钱追回来,还要再往里面赛钱,怎么看怎么都是亏本的买卖。虽然他已知道自己的日子不是太多,但也不想做亏本的买卖。
关客仰着脸,让阳光照射他的脸。初夏的高温很快蒸出了他脸上的汗,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两颊。他的脸色不再是苍白一片,而是有些偏黑,而在脸颊的中间,似乎还透出一点健康的红晕。难怪老人们总喜欢散步,因为它确实是一项有益于健康的活动。
他没有把握要回那个女人的欠款,但是他已不是太过于在意了。条条大道通罗马,前往目的的路途何止千万,何必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况且,你原先认定的道路,也并不一定是最正确最短的路途。在没有到达目的地之前,谁也不知道哪条路是最短的,当你到达了目的后,同样不知道哪条路是最短的,因为别的路途你压根儿就没有走过,怎么知道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