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街上的屠夫们大都在交齐了租金后,搬离了这里,所以北面尽头的几处房屋全是空着的,地上垃圾满地,人走在其间,稍微动一动都会激起漫天的灰尘。
关客站在一栋二楼房子前,出神地望着。他在想着,我是不是应该搬过来住?
西行街幽静,而且离通衢大道很远,晚上只隐隐约约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微弱地更像是催眠曲。这里也不像嘉和世纪城那般尘土飞扬,洁净的空气总是能让人心情放松。
虽然有搬家的想法,但他却并没有做出决定。也许是觉得搬家是个麻烦事,而他又不喜欢太过折腾。
阿黑抬头,明亮的眼睛盯着关客看了几眼,心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一位伟大的诗人呢!在这儿玩高深扮酷,实在是有些装。它看着关老大的样子,感觉他还要扮很长时间的酷,于是扭着臀部,摆着腰,自去找乐子了。
自从一群屠夫们走后,西行街的老人和孩子们常常能看到这样的景象: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领着一个脸色极其苍白的少年,在西行街的大街小巷上逛着,后头还有一只拥有纯黑色毛皮的狗,在他们身前身后瞎晃荡着。偶尔两三次,那位年轻人会突然颤抖地倒下去,有时嘴角甚至会抹着一层白沫,白眼上翻,四肢抽搐,每当这时,老人总会第一时间开出一辆车来,把年轻人送往医院。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半月,直到一位穿着整整齐齐西装的中年男士的到来。
中年男士留着一头整整齐齐地短发,走路腰杆挺地笔直,内里白色的领带也熨得笔挺。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关客与李多安地面前,黄褐色的脸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用中等语速说出了来这儿的目的。
“少爷说了,西行街的人是一群好吃懒惰的脏狗,如果主人不用鞭子时时刻刻抽他们几下,他们是不会让自己动起来的。我现在不会拿鞭子抽打你们,因为我不认为你们会一直是一群好吃懒惰的狗。人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坐在什么位置上,就得干什么事情,身处什么层次上,就得要干那个层次的事情。”
中年男士顿了顿,极绅士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用黑色墨水笔写了十几个名字。他继续用毫无感情,平稳地语气说道:“这是欠债者的名单,希望你们能够在一个月内把债款要回来。”
每当中年男士说完一句话,李多安就唯唯诺诺地点一下头,应一声“是”,那恭敬的模样极像一只哈巴狗。
当中年男士说希望他们能够追回债务时,李多安终于不在只是点头应是,而是抬起了头看了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