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缜密如月泽,怎会信楚子衡这一番说辞,只不过他见云落是有意瞒着,现在的局面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争议这个,他略微一思索,想着来日方长,总有时间问个清楚的。
于是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他朝云斐看过去,云斐正偏着脑袋,僵硬地看着里面所有人,只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云斐眼里只有云落,那黑色瞳孔里倒映着的红色,就是站在结界里的云落。
“言寒,你可有何计策?”
月泽凝神盯着云斐看了许久,总觉得有种似是而非的熟悉感,可他又说不清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他思索片刻依旧是不得解,身旁的楚子衡也还在观察着云斐,楚子衡是鬼殿,专修鬼道,对于这种异变应当是比他更为清楚的。
楚子衡也是不太清楚云斐发狂的原因,但这肯定不是病,云落一定有事瞒着他们,云斐现如今身上的黑雾分明就是浓厚成形的戾气,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带有这么多的戾气。
他长居于北邙山,多为凶魂残魄所化之鬼,戾气远远大于四荒其他地方,若不是他身上的戾气更为重,镇住了这些鬼,这些鬼指不定要为祸世间。
当初的他靠着云落给的那颗灵丹保住了自己仅存的一口气,凭着不甘和怨愤,经历过忘川河水的洗练,又被业火焚烧足月,才得以从人堕化成鬼,这世间怕是没有人的戾气再比他更重了,可他见到云斐时,才发觉,云斐身上的戾气只怕不比他少,且云斐不同于他,这些戾气都不是云斐自己的,而是从周围吸收过来的。
就好比,他是个戾气的盛放容器。
他想着想着,月泽忽然开了口,楚子衡颇有些惊诧,依着他对月泽的了解,月泽素来是没有办法也给整出办法来的,决计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助”地去问旁人,他意识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暂时还没有想到。”楚子衡借着和月泽说话的机会朝他身边靠了过去,一把挤开了守在一旁的轩辕怜星,站在了月泽的右侧。轩辕怜星好端端地站在月泽身旁照看着他,不知怎地就被楚子衡挤开了,她往后倒退了几步,有些惊讶。
“你怎么回事?”楚子衡偏过脑袋,在月泽耳边轻声道。
“我没事,只是觉得不太对劲。”月泽捂着胸口,里面的心越跳越快,似乎就要冲出胸膛来,这么些年,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也拿不准到底是什么原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只怕是要拖累所有人,“要是我出了事,你带着他们先走,勿要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