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模样变了许多,性情也大变,再不像从前那般温和近人,变得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不知道月泽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这般,还有那个同行的少年,跟着月泽去了神京城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不知道现在过得可还好?
忽然间,云落的头有些痛,记忆中蓝纹白衣的少年的脸开始放大,逐渐清晰,眼睛里是蔓延的笑意,眼角好像是沾了什么东西,是泪吗?可是为什么月泽会哭呢?他从来就不会落泪的啊。另一个华服的少年冷冷地瞧着云落,面上神色清冷得很,但还是将手里的糕饼递给了云落。
袅袅的桂花香飘来,云落怔住了,低头望去,水上漂浮着的竟是朵朵嫩黄色的,碎碎的桂花,想来是鬼婢察觉她喜欢桂花,故此将沐浴用的花瓣换成了桂花,只不过桂花……
云落想起来那一年,她在太华做错了事情被罚在偏远的佛堂里跪着抄经文,抄不完不准离开,云落也不知道抄了几天还没抄完。周围荒无人烟,偏僻异常,连个鸟都没有,她简直是要憋坏了。
某晚,清凌凌的月色之中,佛堂的门开了,月泽背着他的清微剑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进来的时候外边风好大,月泽裹挟着一阵凉意走近她,站着看了佛堂前的佛像一会儿,跪在她身边虔诚地拜了一拜,云落根本想不到还会有人会过来看她,更何况这人还是月泽,直愣愣地盯着月泽看,也说不出话来。
月泽拜完,回过头去看云落,云落才猛然醒悟过来,月泽身上还有好多雪,屋内暖,月泽头发上的雪都化了,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作为月泽的准媳妇,怎么能让自己的准丈夫吃这种苦?
于是她忙不迭地掏出怀里的锦帕替月泽擦脸,手还没靠近就停住了——月泽从不喜欢旁人碰他的脸,于是云落悻悻地收回手,将帕子塞给月泽:“阿泽,那个,擦一擦。”
月泽接过帕子也没看云落一眼,自己低着头擦着,云落心疼地替他掸掉身上的雪:“这大冷天的,你怎么过来了?”
月泽擦完脸上的水,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今日太华新做了糕饼,过腻,我不喜欢。”
原来是太华做了新的东西了……云落很高兴,毕竟这是月泽亲自来送的东西,于是擦干净手,将东西接过来,油纸包着一大块的糕点,云落一拆开就有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双眼顿时放光:“桂花糕!”
月泽往后退了一退:“嗯。”
云落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他受不得桂花的味道,只是顾虑到自己许久没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