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衡笑得诚恳“说是本事大得很,出名的事情多得很,小爷本来不服,后来多少了解了一些,真真是甘拜下风。”
云落用指甲盖想也知道说的是自己。
“想不到我的事情在四荒这么……”云落憋了老半天,也憋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倒是楚子衡慢悠悠得接了一句“人尽皆知”,形象且生动,但是云落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词。
她总觉得这个词怪怪的。
“还有啊,小爷有话同你讲”,楚子衡忽然间敛了笑意,这还是云落见到楚子衡这么长时间以来露出这般严肃的神色“如今劝你定是劝不动的,也只能让你凡事小心,诸事谨慎,若有什么事,只管来找小爷,知道吗?”
“鬼殿为何对我照顾?”云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一介弃妇,姿色平庸,身旁还领着两个拖油瓶。
二人非亲非故的,云落也从未见过他,可他从一出现就对云落百般照顾,免不得多想。
况且楚子衡坐拥北邙山数万残鬼,麾下鬼将一个个勇猛无比,自己也很有能耐,就算名声不大中听,在四荒也不乏爱慕他的女子,楚子衡没道理会看上她。
色,不是原因。
她云落早在六百年前被北阴大帝逐出了酆都,收了阴姬的称号,只有在鞠陵于天待够了时间才能回去,此刻回去,自己在酆都的权利地位其实虚的不得了,早不比当初。
权,也无道理。
罗刹铃还在她身上,虽然此铃的威力可令四荒众人失色,人人皆是求而不得,只不过……当初楚子衡似乎还嫌弃它是一只破铃铛来着?
力,也不可能。
云落猜来猜去也猜不到楚子衡为何要这般护着自己,只得厚了脸皮去问。
“有些人,你一看,就知道自己的本事是用来护着她的。”楚子衡这回没再看云落,眼睛投向远处,清凌凌的月光倾在他身上,仿若给紫色袍子上镀了一层银,银色护腕流动着寒光“这种事情,不用说,心里边就定好了,你想改,很不容易的。”
看起来颇有几分清冷。
一时间,和月泽竟有些像了。这个想法不过三秒立刻给云落自己否决掉了:楚子衡成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混样子,怎么样都不会和清卓律己的清微君有相通之处。
净是胡思乱想。
“云落肤浅庸俗之徒,听不得鬼殿高深的道理”,云落装作无可奈何的模样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人笨,没办法。”
楚子衡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