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儿了。再说,我是想早点撑起三间瓦房来。”
春季夜短,两口睡下了。
他忽然听到里屋传来父亲的咳嗽声,磕烟锅的声音。回来晚了,父亲已经躺下,他没有进里屋去。他问:“你给咱爸烧炕了没?”
“天热了,爸不让烧了。”她说,“你怎么天天问?”
“我怕你忘了。”
“怎么能忘呢。”
“老人受了一辈子苦。”他说,“咱家没有屋里大人,你要多操心爸。”
“还用你再叮嘱吗?”玉贤说,“我想用钱给老人扯一件洋布衫子,六月天出门走亲戚,不能老穿着黑粗布……”
“该。你扯布去。”他心里十分感动。
静静的春夜,温暖的农家小院,和美的新婚夫妻。
“给你说件事。”玉贤说,“金嫂叫我上冬学哩。我不想去,女人家认那些字做啥!村长统计男人哩,叫你也上冬学,说是赶收麦大忙以前,要扫除青年文盲哩!”
“我能顾得坐在那儿认字吗?哈呀!好消闲呀!”他嘲笑地说,“要是一家非去一个人不可,你去吧。认俩字也好,认不下也没啥,全当应付差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