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愕然,纵然他历经世间万事,却也不曾想到,事实竟是如此。
王夫人说完这话也是一顿,眼底划过惊慌与无措,大约是未曾想过,自己竟会这般冲动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然而她厌恶韩嫣至斯,听不得旁人说一点夸耀称赞的话,即便说话的人是她的亲子也不行。
王夫人压下急促的呼吸,再看刘彻之时,神色便越发复杂了起来,这孩子能大好本是好事,奈何偏偏对一个男人看重,当真是不曾把她这个母亲放在心上一丝一毫。
想起上午之事,她眼中厉色愈发鲜明,除却景帝与栗姬,已经许久都无人敢当面忤逆她了,便越发觉得这个儿子痴傻许久,果然是差了教养,等他去封地呆一呆,便知道没有母亲护着的苦楚了,到时候大约就能想明白了。
王夫人这般一想,暴怒的心绪便平复了几分,挥挥手道:“你且下去吧,莫误了宫门下钥的时辰。”
刘彻将她脸上神色悉数收入眼底,心下越发冷清起来,说起来也是他所求甚多,自己这样的人,原本就不该拥有多少,有一个韩嫣,也该够了。
“母亲说的是,王后到底是男子,在宫里过夜怕是不妥,儿臣还是将他带回去吧。”
王夫人柳眉一竖,看着怒气像是又要涨起来一般,但是不过须臾,她便又收整好了情绪,冷笑一声:“那你便去寻他吧,却不在本宫这里。”
刘彻已然失了耐心,更加懒得与她周旋,心里还惦记着韩嫣,目光变得十分狠厉,在周围一扫,眨眼间便捏住了王夫人贴身内侍的脖子,二话不说上手便先捏了个半死。
“人在哪?”
他问话一字一顿,仿佛是担心自己手里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听不清楚一般,然而那人曾经便被他一句话惊得失禁,现在他即使不说话,内侍也是胆战心惊,一副要被吓死的模样,何况还被这样捏住了脖子,喘气喘的十分艰难,憋得眼白都翻了出来。
嘴唇哆哆嗦嗦许久,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王夫人惊怒交加,气得捂住胸口,抖着手指着刘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侍女见她摇摇欲坠,连忙去搀扶,又觉得刘彻身上的戾气实在是骇人,便趁着这个机会离了这里,只剩那内侍自己苦苦挣扎。
刘彻嫌恶的将他丢在地上,抬脚踩住他胸口,现在他力大无穷,似乎完全不需要蓄意做什么,便能将这人的肋骨踩断。
内侍又惊得下身一片脏乱,臭气十分刺鼻,刘彻冷着脸盯着他,内侍的样子像是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