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脂肪,看上去好像塞了一团棉花,体内情况不明,如果刺穿了腹腔肯定会有内出血。内出血不止住,最后夺走他生命的会是并发症、全身性感染和高烧。
别无他法,现在的条件和工具他只能做这么多了,是死是活只能伤者自求多福了。周宇深吸了一口气,麻利地把那人小腹处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你、你是个医司?”蜥女奇怪地问道。眼前之人太多神奇之处,从最初的变戏法儿到后面的搬动鱼族、蛇族为自己打掩护,再到结识犬族权贵银狡、对重伤之人施予急救。他身上的亮点与疑点一样多,让人猜不透、想不通、辨不明。
“不是,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周宇抬了抬下巴,示意薇娅和蜥女把自己扶起来。
“走,去下一节车厢。在这里不饿死也会冻死。”
“那、那他呢?”
“把他拖过去,若是弃置在这里的话刚才还出手救他干嘛?”周宇翻了个白眼,有的时候他觉得跟牛交流比跟女人交流要稍微容易一些。
第八节车厢比这里好不了多少,只不过都是活人。看容貌装扮应该是流民,因为没有银狡手下兵士那样统一着装、整齐划一。他们普遍伤得比较重,无人交谈、无人走动,一个个摊在地上、角落里,哀鸣悲泣之声不绝于耳。大都督从他们身边路过,躲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手和脚,一些人看上去早就没了呼吸,也有一些仍在苟延残喘。
是什么人把他们伤得这么重?又是因为什么?
这里比前面冷上不少,一些窗棱上钉凿着长条形木板,下面压着某种薄铁皮,又用麻布垫封了四边边角。但纵是如此也收效甚微,疾速行使的风轮,没有阳光和取暖设备的地下城之间,倒灌进来的寒风冻得人瑟瑟发抖。
“是起义军。”蜥女看着这些人,轻声说了一句。
“起义军?起谁的义,造谁的反?”周宇感到不解,他回头示意二女把刚才拖过来的重伤员找个地方安置。虽然自己倾尽全力施救于他又把他运回战友身边,但仍不能担保他活下来。
临走时,他捏了捏那人的手。刚醒转过来的中年人,微闭了一下眼睛表示感谢。
不出周宇所料,第九节、第十节车厢是空的,而且比之前的更冷,无法久留。他早就想到,如果这里比刚才的车厢更适宜养精蓄锐、休养生息,那些起义军的残兵还会挤在第八节车厢里,凭靠简单的防寒措施来抵御低温吗?
“卡尼,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到最后面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