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好啊,好歹有一份保障性收入,那后来怎么退伍了呢,前辈?”
听闻这是个老班长,周宇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称谓也一跃变成了前辈。
“年纪大了,不中用喽。再说,你看看,小哥?”
老汉甩了甩膀子,空空如也的右侧袖子仿佛风中折断了的飘柳。原来,他在战争中失了一条手臂。
“哦,对不起,我没注意到,百夫长!”
所有当过兵的人都知道,但凡是从军之人,无论在伍不在伍,尊称都可以来上一句老班长。若是军中有过一号的人,也自然都是从什长、百夫长干起来的。老汉既然说自己当过百夫长,这么称呼他则是大尊敬。
“这些个损伤,那是小儿科了,后生!比起那些在战场上成批成批阵亡的战友,活着的我无颜以对呀!”
说到伤心处时,老汉眼中泛着泪光。果然,最是坚强的人才最易流泪,他们的泪从来都是为别人而流。
“深有同感,百夫长人中豪杰,晚生有礼了。”
周宇站起身,恭恭敬敬给老汉鞠了个躬。他口中的人中豪杰,并不是说老汉取得了多少军功,升了多大官职。而是这么久了,他还记得那些死去的兄弟,自己一个人扛着那些人的荣耀砥砺前行,不是最可爱的人是什么?
“后生言重了,使不得、使不得啊!”
老汉伸出唯一的手扶起大都督,两人相视一眼,英雄惜英雄。
“哈哈,自打一上车我就看出,小兄弟并非常人,与那流寇走卒绝对搭不上干系,为何要掩饰呢?”
老汉一屁股坐在周宇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没人在意二人交谈的内容。
“百夫长好眼力,在下也是当兵的。”
听到掩饰二字,泰山和邦帅警觉地靠了过来,一左一右护住周宇,出门在外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不计手段保护大都督的安危,眼前这个老汉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杀伤力,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道理面前,他们必须做足防备。
“小兄弟可是联军之人?”
老汉说着,把手中的水囊递了过来。路上的萍水相逢,往往因为一支烟、一口酒就能结下不解之缘、忘年之交。尤其是那些气味相投、殊途同归之人。
“哈哈,让百夫长见笑了,在下正是联军之人,在义军之中服役,那顶头的将军名叫蝮青红。”
初次见面,虽然投缘,但周宇决计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