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们就是恨对方,恨对方种族中的任何一员:老人、孩子或妇女,他们都把消灭对方当作自己种族的最高目标,在他们的文化、习俗中,对方是一切邪恶黑暗的代名词,并且他们深信这一切,也把这种思想代代相传,灌输给自己的孩子,孩子的孩子……
狠哥和他的伙伴们也是在这样的家族,听着这样的故事长大的。
“共工……”狠哥默念着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部落。
他理所当然地憎恨这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妖怪,并且一直在为了有一天要去和他们厮杀而勤学苦练,他的观点当然也和其他族人一样,认为在战斗之外的任何场合与那些共工产生任何交集,都是一种恶劣而且不容原谅的行为。
“我的三舅他真的……和共工来往……”狠哥看着伙伴们,期待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但他的兄弟们都肯定地点着头。
“姒阔不但暗中和共工来往,而且还把我们族中的事泄露给他们,致使我们族中一支去地面和神民交易的商队遭到埋伏,甚至全军覆没,其中就有穷蝉的二伯和四伯……”他看向穷蝉,穷蝉握紧了拳,用力点着头。
“后来姒阔逃跑,我们族人去追捕他,但他的法术太高强了,追上他的族人反而被他杀伤了许多,直到父皇亲自出马,才制服了这个叛徒!但是他在和父皇搏斗中受了重伤,没没等押回来接受处置就死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这件事族人都知道,只有你……”
“我娘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难怪我回外公家没看见三舅……”狠哥现在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父皇口中那个稳重、睿智、心地仁厚的三舅竟然会是族中的罪人,而且他竟然是父皇亲手杀死的,父皇居然杀了他自己口中那个令他尊敬、相亲相爱的三舅……
他终于明白三舅妈为什么沉默寡言,两个表弟为什么没和他一起吃饭,也明白为什么那么溺爱纵容孩子的长辈们,对姒伟和姒俊这两个表兄弟严厉到有些苛刻了,因为他们是罪人的儿子。
“狠哥儿,既然父皇和丽娘不跟你说,你可别让他们知道你已经听说了啊。”
“对啊,你可别出卖我啊。”
“别让我们挨大人骂啊。”
皇子们嘱咐狠哥后纷纷散去了,狠哥又在那里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才一口气喝尽了瓶中剩下的酒,带着醉意往回走。
“父皇。”狠哥在颛顼大帝身后犹豫了老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叫了一声。
颛顼大帝一边吃饭一边还在翻书,含糊不清的答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