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银河系外,数十亿光年的某颗星球上,那些高度进化的人们,此刻在做什么?
他们的星球频临毁灭,他们的家园将不复存在,他们引以为傲的生存法则将受到命运的嘲讽。
所以……他们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和而与世无争吗?
那些还没有找到新家园的人们,对另一个宜居的星球,究竟怀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说来滑稽,飞机坠入大海的一瞬间,我满脑子想的竟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琪拖着我离开座位,我闭不住气,不得已灌了两口海水。
喉咙被咸苦的海水呛得发酸。
我大概灌了不止两口海水,因为腹部明显发胀,腰带勒得我十分难受。
意识开始变得朦胧。
终于来到岸上,我开始后悔自己在岛上没有学好潜水。
我半死不活地躺在温暖的沙滩上,阳光灿烂而刺目。
突然,烈日被一张模糊的脸遮住。
那张脸越来越靠近,我隐约还能看见他红润的唇阖动着。
他在说话么?可惜我什么都听不清。
身体被海水包围的感受越来越强烈。
意识混沌之际,两根手指伸入我的口腔,试探式地抠搅着。
柔软的唇瓣覆上,薄荷味的空气渗入感官。
我推了他一下——我还能呼吸。
被安阑轲从海里捞起来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个样子。
死神或许不太愿意收留我。
我的胸口被人重重按压,混着胃液的海水像是冲破了呼吸道的阻力,涌出我的口鼻。
腹中的鼓胀感终于消失,呼吸也终于变得顺畅。
我张口大肆呼吸着,四肢仍旧无力,视线也不甚清晰。
“康榕,你怎么样?”安琪拍着我的脸,又在我眼前来来回回地晃动大手。
“没死。”我试着坐了起来。
“康榕,我们……”安琪犹豫了一下,“我们可能走不了了。”
“……”
我无言。飞机后座放上那种危险品,安琪真的不知道么?
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乌托邦,费那么大的周折,值得吗?
“他们人呢?”我脱下外套,扔掉领带,松开了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
强烈的烦躁感令我回归了最原始的自我。
“谁?什么人?”安琪伸过手,抓了抓我湿漉漉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