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榕先生,”奥尔多突然伸手整理起我的领带,“我真的不会读心术。”
我尴尬地撇开他的手,干脆扯落了领带。
这就是高度现代化带来的麻烦——我本性是个不修边幅的人,偏爱宽松的休闲服……可如今极度发展的社会却逼得我每天都要西装革履才能出门。
“你会不会读心术和我都没关系。”我将领带卷起,放进口袋。
奥尔多似乎无法领会我的不适,放在我领口前的手一直不收回。
他盯得我心里有点发毛,我却不好意思发作。
不远处的祭坛寂静无声;伊兰与塔图仍在我的视野之外,不知偷偷摸摸究竟在搜寻着什么。
我的身后是平静的天堂海,耳边是微咸的海风。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我眼观鼻鼻观心,反思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奥尔多突然解开我衬衫最上面的领扣,“这样看起来更好。”
“哎!肯达先生,请你注意一点。”我满脸黑线,语气也十分不友好。
“你看,康榕先生……”奥尔多终于收回他的手,若无其事地垂到身侧,“我不会读心术,却还是能看出你在想什么……因为你是个很简单的人,简单到所有的想法都能从你的眼里看出来。”
“……”我现在可以确定,他确实没有读心术。
“康榕,我们是同类,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了。”奥尔多笑得几分暧昧。
“……换个话题吧,不然我会想揍你一顿。”我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好。”奥尔多手指着一处空旷的沙滩,“我们去那里等伊兰和塔图吧。”
“嗯。”
沙滩上也有十多位祭月的冬墓星人。
我和奥尔多绕开他们,来到与他们相距十多米的石台上坐下。
奥尔多又说起他父母的故事。
这是一个不被地球人承认、更不被冬墓星人包容的可怜人。
他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因为早年的经历令他受尽委屈。
然而,他仍旧离不开这片土地。
我大概是第一个拆穿他混血身份的人。
奥尔多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对我倾倒了不少苦水。
我感到意外——他看上去开朗而快乐,拥有这座城市大部分人都无缘的丰富知识和开阔眼界,内心却不是明亮的。
奥尔多说个不停,我则困得眼皮子直打架。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