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诩是个无趣的、跟不上时代潮流的人。
咖啡店里顾客不多,却也算不上有多安静。
背景音乐透过沧桑的音响传来——而不是立体环绕的声纹墙。
我听了一会儿,旋律并不抓耳,但是节奏很特别,金贝鼓和贝斯的组合让人惊喜。
不过,最让人沮丧的是,我听不懂歌词。
“这是那个星球的语言。”奥尔多解释道,“这首歌在这里很受欢迎。冬墓星人喜欢,地球人也喜欢。更重要的是,混血儿们也喜欢。”
“这里有多少混血?”我多少有点好奇。
“不到二十人。”奥尔多的眼里流露出悲伤,“他们存活率很低——不单单是情绪病,还有很多生理机能上的问题。”
我表示理解,“因为违背了自然法则。即便他们活了下来,还是要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你可真是……”奥尔多无奈地叹气,“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包括痛苦,不是吗?”
“……”我咀嚼着他的话,心中感到震惊。
奥尔多是个豁达的人,我这样想。
“这首歌的歌手也是个混血。”奥尔多饶有兴致地介绍,“他的歌之所以打动人,不仅因为他唱得动听,更因为他创作的歌词,让许多人产生共鸣。”
我再次侧耳倾听。
歌手的声音……我摇了摇头,又喝下一口酸橙汁。
大概是错觉吧。
有那么几个发音,我竟觉得有些耳熟。
“‘从榕’也是这座城市的传奇。”奥尔多对于安利这位歌手似乎有着无限热情,“就连懒散的冬墓星人,也会去他的演唱会。”
“‘从榕’?”我重复这个艺名,“这名字倒是挺奇怪。”
“歌手本人更奇怪。”奥尔多掏出他还需要指纹才能开锁的低端智能手机,“这是我去年在他的演唱会拍下的照片。你看,他脸上永远戴着一个骷髅面具。”
“这不算奇怪吧?”我为他井底之蛙的见识升起同情之心,“现在的艺人为了博眼球,什么样的都有。就拿首都最火的‘比弗利计划’来说,那个乐团每次出现在公众视野,都会把自己装扮得像开屏的孔雀那样。”
“那不一样。”奥尔多的表情严肃起来,“他们只是哗众取宠,而‘从榕’只是在唱自己想唱的歌。他的每首歌都代表着一个故事。”
“好了,再这么争论下去,就没完没了了。”我兴致缺缺地结束这个话题,“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