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月考,我考得还不错。
我并不感到意外。
特别是做理综题的时候,每一题我都能看出出题人的意图,以及考察的知识点……
大概是我前阵子做题入魔了吧。
月考后,班主任再次找我谈话。
我敲开办公室的门,只有她一人在批着卷子。
“康榕,这次月考,你进步很大。”她翻整了手头厚厚的卷子,回过头,赞许地看着我,“上次是我错怪你了,你没生我的气吧?”
“没有。”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压根不把她说的话放心上,哪里谈得上生气?
“你家的情况,我也刚刚听说……怪不得你最近精神状态都不太好。”班主任不好意思地浅笑,“你总是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你家出了这样的事,所以才没能及时关心你……”
“我家的情况?”我不解。
“你妈妈闪婚,流产,闪离……”班主任的语气满怀同情。
她双腿优雅地别到椅座下方,示意我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闪离?”我疑惑地望着她。
“啊……你还不知道吗?”她讶异道,“那是我多嘴了,你别多想。这个阶段很重要,你的成绩刚刚有起色,千万不要被无关紧要的事影响了。”
“无关紧要的事?”我更加困惑。
班主任脸上是温柔而热忱的笑,“康榕,无论你家里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我们三班是一个大家庭,是你坚强的后盾……”
已婚的班主任,对母亲和赵炜短暂的婚姻,似乎格外有感触。
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我的心情也从最初的困惑,辗转至后来的感动,最终沉淀于无可奈何的厌倦。
放学后,我照例独自大步往回走。
在一个光线昏暗的拐角处,徐智来回踱步,左顾右盼……似乎在等我。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住校的吗?”我问道。
“等你啊,还能干嘛?”徐智大大咧咧地勾住我的肩膀,“晚上你可得接济哥们儿啊,不然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你怎么回事?”我掰开他的手,没有心情和他谈笑。
——我想搬回家住。
母亲和赵炜离婚,对我而言并不意外。可我担心母亲。
过去的我恐怕只会让母亲一人舔舐伤口。
可现在的我,多少也明白了那种境况下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