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斑纹突然间有如疯狂滋生蔓延的藤蔓,爬遍他的脸颊。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激烈的情绪反应。
我好心疼。
相比之下,背上刀刺的疼痛也不那么明显了。
整片背脊像被麻醉了。
我失去重心,压着安琪的肩倒在了地上。
我的头紧贴他耳侧。
我看见安琪的眼角划出泪水。
他带着哭腔轻喊着,“妈……”
我想拭去他的泪水。我还想亲吻他的眼睛。
可是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去死吧……姓康的,都去死吧!”安琪妈妈疯狂而偏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背后的疼痛突然间加倍。是安琪妈妈拔出了那把水果刀。
紧接着,偏离原来伤口位置的附近,传来更重更深的一阵刺痛。
我僵硬而无力地趴在安琪身上,无法起身。
该死……我想对他笑的。
我还想告诉他我没事的。
可是我发不出声。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我甚至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失去了。
……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深夜。
我鼻子上一只丑陋的氧气罩,耳边传来检测器的运转声。
当然,最明显的感受,还是背上让我后悔生而为人的刀刺痛感。
不知道被扎了几下。
赵炜发现我醒了,神色担忧地按了一下我床头的呼叫器。
很快,一位温柔的护士终于进屋,替我换了挂瓶的药水。
“康康醒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响起。
窗边宽大的沙发椅上,是腹部隆起的母亲。
“妈……”我仔细四顾一番,轻生问道,“安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