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估算错误,车在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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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我和安琪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我们却已经十分熟悉彼此。
我能从他颈部的脉络察觉他的情绪变化,也能从他视线的焦距发现他的想法。
而安琪也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甚至是我放空状态下一闪而过的念头。
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我靠近安琪。再靠近一点。但是周围的人太多;我不敢。
安琪看出了我的顾虑,神情毫无波澜地转过身。不一会儿,他就堆起了一座小沙丘。
与其说是沙丘,倒不如说是……墓穴。
不太规整的平矮长方形沙堆上,安琪又往中央丢了几块贝壳——好像某种祭拜的仪式。
我靠着他坐下,“那颗星球上的人,死了以后都埋在这样的墓穴里么?”
安琪摇头:“星球本身就是墓穴。”
“哎?”安琪的话……可真消暑。
“这是隔离病人的地方。”
“病人?”我又机械性地问,“跟你一样的情绪过敏症?还要隔离?”
安琪伸手掠过我的头,在我耳畔轻揉两下。他若即若离的眼神让我有点犯晕。
“他们又不在地球。”安琪无奈浅笑,“康榕,宇宙永远比我们了解的更加复杂。”
“呃……”他的话令我更加糊涂,“你也不知道他们得的是什么病?”
“这不是病。”安琪又推翻自己之前所说,“是诅咒。”
又是诅咒。每次安琪提起这两个字,我都有点发怵。
“宇宙万物除了物理规则,还有更高的规则。牛顿一开始研究的是物理法则,到最后却去钻研神学了……”安琪将贝壳按着某种规律摆开,“他从一个死胡同出来,又进了另一个死胡同……”
蓝天白云,沙滩海浪,突然说起牛顿难免有些煞风景。
不过,只要是安琪说的,我都会觉得有意思。
听到后来,我也没弄明白,冬墓星上的人究竟得了什么病。难道意识形态被重力场过度扭曲也会让人生病?
我正想提问,真正煞风景的“南柯先生”安阑轲突然打断了安琪的长篇大论。
贝壳快要拼凑成月牙形,安琪却突然停下了。他直视着无人问津的,绵长堤坝的尽头。
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我就能认出那人来——即便他没有像邪教传道士那样穿着黑色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