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将要发生的事。安琪大概也如此。
如果我们成了一家人,我们真的没有理由再做恋人。
可让我放手……我做不到。
直到期末考结束,我和安琪都保持着尴尬的距离。
我和安琪在同一个考场,于是在最后一门考完后一起回到教室。
我耗到几乎所有人都离开,犹豫再三,终于问他:“暑假不用我帮你补习了吧……”
他垂眸:“不用了。”
……真是干脆。
我看着安琪慢吞吞地整理着如山堆的学习资料,十分不痛快。我迅速收拾好作业,扔掉一学期积压的废纸。
没有打招呼,我就把安琪一个人落在教室,大步回到宿舍。
近日来我常常发这种讨厌的脾气。我明白这样会将他越推越远,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甚至想,如果能激怒安琪,大吵一架后分道扬镳,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但是安琪像是在跟我较劲——我们谁也不愿意先说出决绝的话。
原来,安琪也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不敢正面问题的逃兵。
打开宿舍门,我差点以为自己进了贼窝。
安琪的床铺是离门口最近的。他的床铺总是很整洁。精致的草席上,星空图案的薄被叠得方正熨帖。
可这会儿,漆红刺目的“变态”二字张狂地摊在他的床上。
他的柜子也被撬开,里头的东西东倒西歪,还有不少瓶瓶罐罐杂乱地落在地上。
连他价格不菲的行李箱也被刀子割得面目全非。他前一晚整理好的衣物被划破,凌乱地堆在宿舍中央。
甚至于,他的衣物也被泼了几点红漆。
这时已经接近日落,宿舍里空无一人,安琪也还没回来。
除了安琪,其他人——包括我自己的床铺都完好无损。不知道安琪惹了什么人。
我放下书包,准备去找宿管阿姨。
走廊里一串嘈杂声。我凭着直觉顿了一下,听出那是安琪上铺的声音,还有两个男声则听来陌生。
会考结束后,安琪上铺平日也没有再做过对我有敌意的事。但就眼下的情况看,他造成这堆麻烦的嫌疑很大。
三人嬉笑着推开门,另外两人手里各抱着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的漆桶和一些器具。
除了安琪上铺,另外两人我确实不认识;他们穿的也不是校服。
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