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无虑的时光总是短暂。
又过两天,我和安琪就回到了学校。
我们离开的时候,哈玻鲁甚至有些伤心:“康榕,记得回来陪我晒月亮哦。”
晒月亮,也是哈玻鲁的奇特兴趣。她不喜欢日光,对弦月朦胧清冷的光辉却情有独钟。
安琪不在的时候,我偶尔会陪她一起在花园“夜观星象”。她晒月光浴,我则对着遥不可及的星空神游物外。
哈玻鲁对我的评价是,比安琪更像一个“墓穴子民”——这是他们戏谑的自称。
隔世这么久,我对即将面对的世界更加惶恐。
光是想到如山堆的习题和充斥行人的街道,我就一阵头皮发麻。
回校后的第二天就是高中会考。安琪原准备翘掉,我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说服他别任性。
会考的难度不高,但是安琪落下的课太多了——他是个一点就通的聪明人,却也不可能在完全不了解基础理论的情况下做题。
考前一晚的自习课上,班上同学纷纷结对复习;我的喉咙也没休息过。
回到宿舍,熄灯之后,我又打着手电筒在安琪的床铺上和他讨论数学公式。
说来滑稽,这位熟稔曲速公式的天才,对三角函数却是束手无策。
宿舍里还有两位同学也在打着手灯复习着,徐智则一如既往缩头缩脑地看着他的小黄书。
我感到与这宿舍前所未有的格格不入,神经衰弱的毛病又犯了。
我十分规矩地坐在安琪的床沿,绞尽脑汁将波函数与三角函数的联系与区别一一罗列。
安琪却死抠起自变量的取值范围,把话题扯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你故意的吧?”我终于没了耐心,准备回去歇了。
安琪用力将我的肩往后掰,我倒到他的大腿上。他冷不丁地俯身轻舔我的唇,吓得我几乎飞了他一巴掌。
我是喜欢他……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不介意在这么多“外人”面前公开我们在一起的事。
相反,我一点也不想任何人知道。
我谨慎又不安地打量每位室友的动作,稍稍松气——幸好熄了灯,他们也都各自忙碌着。
“晚上跟我挤。”安琪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发疯似的摇头,仓皇挣开他的怀抱。这种环境下,紧张与焦虑远远超过了安琪身体对我的吸引。
安琪出声:“兄弟们,今晚哥要睡了康榕,等会儿有什么动静你们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