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我不太能确定乒乓老师在说什么。
我愿意承认开学后我常常在安琪面前装出坦荡的态度。
但是此外,我不认为我待人接物有什么“装”的成分。
我和李勇华对峙着。
我想知道他和母亲有什么关系,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这种充满恶意的语气评论她。
“不用这么看着我,”李勇华哂笑,“康茵起码还会明码标价,你嘛……”
他的话听来刺耳。我双手捏成拳头。
如果他不是老师,我会打碎他的牙。我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
“康榕,今天是星期四。”我才转身,他粗糙的嗓音又在背后响起。
我在心里暗骂。
乒乓老师找我一个多月,最近几次都像例行公事。
反正每次都是去那间钢琴教室,接下来都是千篇一律的流程。
之前的我极少想过要脱离这种畸形的关系,但是此刻——在我知道他还认识母亲之后——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厌恶和他处在一个空间。
我假装没有听见,迈开步子离开。
李勇华小跑两步跟上我。他搂过我的肩,劣质的烟味充斥鼻尖。
我低着头,没有做任何挣扎的动作(我不想让人看见这一幕),但整个人却僵硬地与他角力。
“我都看到了,你和那个安……安琪在围墙做的事。大白天的,你就搂着人家脖子亲上去,真是看不出来啊,呵呵……康榕,早知道你在我面前都是在假装清高,我一开始也不用对你那么客气了。”
他一边轻蔑地说着,一边拖着我往操场边上的球员更衣室。
如果不是我有些发烧,加上膝盖上的不适,我也不至于那么轻易就被他连拉带拽地带到那个逼仄混乱的阴暗小屋。
大约十平方大小的屋子里,两座蓝白相间的储物柜占据了一半空间。
白炽光灯照着一排折叠椅上散乱的球服。空气中浅浅的汗渍味道。
除了厌恶,我没有其他感受——连恐惧和不安也没有。
“老师,我不想再……”我鼓起勇气想要结束这种事,可怎么也说不出那个与变态挂钩的字眼。
“好啊,今天起就不用再用手了。”李勇华锁上了门,又关掉了白炽灯。
整个屋子一下子昏暗下来。“康榕,你不想让你的老师同学知道你妈做过什么事,就安分一点。”
“她什么事也没做过!”我激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