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还没回话,她就自顾自地松开攀着他脖颈的手,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像陆先生这样的人连自己婚姻都当做筹码的人,还真是无法不说谢谢呢。”
陆希岸从无名小卒到成为南安集团控股人,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过三年时间。
当初她被人设计传出丑闻,南安集团也一夕之间改朝换代,陆希岸就这样轻轻松松扳倒了池家,不费吹灰之力,之后池暮晚用了五年时间才让池家起死回生,手里的那点儿南安的股份也早已经所剩无几。
遥想起初毕业的时候,陆老爷子就拿拐杖戳她,明里暗里不愿意让她嫁给陆希岸,可她不但嫁了,甚至赔掉了整个池家。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够可笑的。
曾经言笑晏晏把你宠地没边儿的枕边人,到头来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连离婚协议也甩地毫不犹豫。
陆希岸的五官棱角分明,平日也都是冷峻斯文的模样,但是现在却轻而易举地被挑起了怒气,扣着她的下巴危险地看着她,“池暮晚,是不是这五年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竟然敢跟他理直气壮地叫嚣。
“有吗?”
她不但没有丝毫胆怯,反而挑眉看着他,“我这五年来过得怎么样,陆先生找人查查不就知道了。”
舒坦倒说不上舒坦,但是累是真的,南安不在她手里,好在大难临头的时候留了一手,将池氏分支了出来,她这些年慢慢把它做大,也不知道是费了多大的心血。
而手里原本握有南安的股份,现在也缩水剩了不到百分之三。
她故作狐疑地看着他,“难不成现在又打算照着旧套路来一次?可是我手里好像没有什么值得陆先生大动干戈的呢。”
现在她压根无法相信他,但凡他接近她,她总会细枝末节地琢磨他的心思和手段,每一步地走得胆战心惊,生怕五年前的罪恶重蹈覆辙。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是真怕了。
陆希岸微微俯身将她压进了摇椅里,微凉的指腹顺着她的下颚线滑到了她纤细的锁骨,突然就勾唇笑了一声,“南阳市都说池大小姐生性放荡,看来还真不是夸夸其词。”
池暮晚瞳眸微微缩了一下。
“你难道不知道……”他的指腹顺着锁骨缓缓滑到了肩膀,“我要是想让你低头,有千万种方法。”
他在羞辱她。
这是她一瞬间就想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