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大开,昌图府城防练军五千人,绿营兵丁三千人悉数在此列阵。兵丁们个个手持洋枪长矛,从街头列阵,一直铺散到街尾。八千多号人,却是鸦雀无声。
这兵阵前站得头里三个,有两人是顶盔掼甲,罩袍束带,系甲拦裙,正是奉恩辅国公纳兰仕恒,与其长子,昌图府练军总督练纳兰博维。还有一人穿了雪雁补服,正是安知府。他身边护卫着的却不是兵丁,而是二十几名佩刀的捕快和四十几名站堂军。
街面上再寻不到一个平头百姓,只能看见接连成片的人头。
“大清国,也是有守信用的官的啊……”俄军这支部队的总指挥,拎着白花的脑袋,被十几个亲兵簇拥着缓步走上前来,“你们信守承诺,所以你们迎来了和平。如果我们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像你们这么明白道理,那我们两边其实都可以不用死人的。”
“安德烈将军此言差矣。”纳兰仕恒一拱手,上前一步,“我身为奉恩辅国公,世代蒙受皇恩,与安知府代天巡牧一方,理应是守护一方百姓安宁。若不是考虑昌图府城内众多无辜百姓安危,加之有太后老佛爷上谕,我怎会大开城门投降?”
安德烈摆了摆手:“你讲话……和你给我的信一样难以让人理解。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算了……不讲了,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剿灭义和团,纳兰将军,要好好协助我们。从今天开始,为了维护我们两国的友谊,我们的军队就在昌图府驻扎了,你的兵和我的兵,一同维护这座城市的安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纳兰仕横脸色铁青,却是不敢反驳:“安德烈将军所讲,乃是协同布防事宜,应当到我军理衙门商讨。”
安德烈点点头:“昌图是个好地方,听说这里是奉天行省几个大粮仓里的一个呢,我们的部队从很远的地方来,你们会不会介意照顾一下友军呢?”
安知府慌了神,粮仓虽然是绿营把守,但是它到底是归属地方行政管理,若是出了事情,首先是要找他问责的。于是站了出来:“安德烈将军,这与我们的约定不符!粮库乃是昌图府根本所在,怎可轻易交割与人。”
“安知府是吧……”安德烈拧着身子走了两步,离着安知府更近了一些。站堂军职责所在,立马把安知府包围了一个严实,亮晃晃几杆长枪就向着安德列指了过来。
安德烈倒是毫不在乎的模样,他伸出一只手指拨开了一杆枪管,说:“你们不要这么紧张,我这里不是还在和你商量吗……就这样说定了,你们的粮仓在什么位置,由我的部队来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