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溅上一抹血珠,双手也沾满了鲜血,而梁二爷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奄奄一息。
她随意地抹掉手上鲜血,转而看向室外的蓝天白云。
倏地想起那一年因为百姓不再信仰,炘公子逐日衰弱,却还云淡风轻地对她笑,说要还她一个朗朗乾坤,说要让她在安逸的幸福窝里长大。
她唇角勾动一瞬,可眼底却好似有挥之不去的寒。
她摆了摆手:“带下去吧,找个太医帮他看看,别让他死了。”
就这么死了,倒是太便宜了他。
随意地交代了两句,她信步往外走,途中却顿了顿,揉捏着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整个人放轻松。
然后反复试了几次,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直至确认自己的状态与从前一般无二,这才去了梁问炘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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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府有个空房间,此刻梁问炘泪汪汪地坐在床上,他几乎**,身上无数的伤,江鉴尘正一言不发地为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他疼的一哆嗦,然后可怜巴巴。
直至周言卿进门时,他哆嗦着嘴唇:“香香……”
之前被梁二爷抓来,受了那么多的苦,却没有想哭的心情。
可此刻见到周言卿,他却顿感委屈,那份委屈止都止不住。
可能是因为,在此之前他知道,若他服软,若他哭,只会令梁二爷更加得意。
但现在不同了。
有香香在,香香疼他,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展示自己的伤口,说出自己的委屈,他可以对香香撒娇。
周言卿喉头一哽,她审视着梁问炘的惨模样,舌尖抵着上牙膛,声音听起来沙哑又沉闷。
“我在这里,别怕。”
她来到梁问炘身边,和江鉴尘一起处理他身上那些伤。
江鉴尘瞟她一眼。
其实只要是心思敏感的,都能够发现,自从出了这些事之后,周言卿在宫中昏睡了几日,等再次出现在人前,就好像变了。
那种变化说不清道不明,也谈不上好坏,就只是变了。
乍看这人似在自己的面前,却又好似隔着千山万水,像隐藏在云雾之中,遥远有朦胧,给人一种很有距离感的感觉。
直至帮梁问炘处理好身上那些伤,一盆又一盆被血染红的血水端出去,他脖子以下几乎包的像个大粽子似的,就连两只手都用纱布缠了起来。
他似乎累了,红着眼睛,眉眼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