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寂寥,寝宫之中点着一盏龙涎香。
周言卿半搂着‘梁问炘’,她心想问问今天真可爱。
问问是个单细胞生物,作风可以称得上大胆,似乎总是直来直去的,害羞的时候很好。但今日看着似乎羞怯,埋着下巴颏不敢看她。
“问问,抬起头。”
季翡修心头一颤,等他抬头时,就见漆黑乌润的眸子雾蒙蒙,像是噙着些儿水汽。
周言卿有点怔:“怎么了?”
她揉揉他眼角,凑近一些关心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是一定要告诉我!”
季翡修抿了抿嘴。他早就知道雍胤帝对梁问炘的态度很温柔,但是,未曾亲身体验时,也只能靠想象。可如今和皇帝这双眼睛对视,才发现,原来皇帝也可以这么耐心,这么容忍,像是收敛所有的棱角,倾尽了全部的柔软。
他心头越发委屈:“我……我心口疼。”
周言卿蹙了一下眉,“林……”她刚想喊林文洲宣太医,但他突然捉住她手腕,殷切地望着她。
“帮我揉揉好不好?”
周言卿心想问问今天有点奇怪,“真的不要太医吗?”
季翡修在想,如果是梁问炘本尊,这时候会做出怎样的表现?他故作天真,嘟了一下嘴,学着梁问炘的样子向皇帝撒娇:“问问心口疼,要香香揉。”
她失笑,“到底是真疼还是假疼?”
他抿抿嘴,想了下回答:“假的,要香香碰碰。”
周言卿失笑,她的手贴在他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柔。可季翡修却更酸了。
原来,雍胤帝对梁问炘,是真的有求必应。再想想当雍胤帝面对自己时,那些冷漠,戏谑,游刃有余,唯独看不见情意,也不曾有温柔。
他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有些事不计较时还好些,可一旦计较起来,才发现真的是不能比,不然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周言卿见他比往日沉默,不禁有些担心,总觉得他似乎不大开心。她俯身在他额头轻轻吻了吻,他浓密卷翘的长睫毛很可爱地轻轻颤了颤。
周言卿笑:“你到底怎么啦?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消沉?”
只要是关于梁问炘的事情,她都放在心上,都很敏感,哪怕只是微妙的情绪变化,也能被她捕捉。
季翡修攥了攥手心,忽然抓住皇帝的肩膀,对准她的唇,像咬牙切齿似的,碾压她唇瓣。
她被他压在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