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卿看了他半晌,见他眉眼低垂,整个人由内而外,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子哀婉失落的意味。
她心里忽然一揪揪。
这个人真的很神奇,一旦发自内心的接受他,就很容易被他影响,会受他情绪感染。
如果他笑,好似整个世界都因他春暖花开,而如果他悲,就似是一场阴雨绵绵,淅淅沥沥地流淌人心里。
周言卿打起精神,一把握住他手腕:“走吧,咱们去吃点好东西。”
她想让梁问炘振作起来,还是比较喜欢他无忧无虑没有烦恼的样子。虽说那样子有点傻,但傻的很开心。
她领着梁问炘往前走,梁问炘跟在后头,偷摸摸地瞄了一眼她的后脑勺,他脸上失落依旧。
但在她回头看来时,却迅速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梁问炘想:香香不喜欢他不开心,他不开心,香香也会不开心。
所以他要开心一点,所以他要笑。
可心底始终闷闷的,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他也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知道,在被香香拒绝后,他心好痛,密密麻麻的痛……
……
“啧。”
皇商季家。
负责就近伺候的下人们一脸的提心吊胆,噤若寒蝉。季四爷有起床气,而今日一大清早,他就被心口囤着的一股憋闷之情疼醒了,这令他的起床气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严重上几分。
季翡修依稀记得,上一回他有类似感触时,是梁问炘在梁家被人刁难,被人踹了一记窝心脚。
俊美的妖孽男子脸色阴森森,眉眼满是阴翳诡谲的危险之意。
“……四爷?您该用膳了?”一名下人战战兢兢地凑近了季翡修提醒。
季翡修眯了眯眼:“用膳?”爷气都气饱了,还用个屁的膳!肯定是宫里那个傻子出了事儿,所以他今早才被‘疼’醒的。
他脸色不悦道:“备车,爷要进宫!去会会那只张牙舞爪的凌厉小狗!”
他琢磨着,没准是傻子哪里得罪了雍胤帝,所以被雍胤帝处罚了。这样一想季翡修又十分心累。
真是见了鬼了。
他本生性潇洒,只想清闲散漫的生活,对他而言是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以外的那些人。
自私自我的季四爷最擅长冷眼旁观,只要大伙不烧到自家门前,他完全可以高高挂起。
别人的苦难与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