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力气睁开眼睛看来人是谁。
他想或许是下人来收拾药碗吧,便没放在心上。
就在他以为那下人该走的时候,一道冷冷的嘲风声音响起:“你还真是能心安理得。”
这声音让顾子墨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侧过脑袋,见斛律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却凝聚了满满的厌恶,“都是因为你,才会出这么大的乱子,可你到好,竟然能吃能睡,殿下怎会对你这种没心没肺又只会拖后腿的废物另眼相看。”
从斛律雪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些什么好像是出了大事。
顾子墨的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明知道斛律雪对他不友好,却还是问了出来,“发,发生何事了?是不是灾情的事……”
“若不是你碍事恰巧那个时候遭人袭击又染了风寒,殿下何故一听到你出事便不管不顾,甚至为了你放弃了捉拿酿成水患一事的真凶,若不是你这个麻烦精,殿下便不会被陛下猜忌通敌,都是你,是你害的殿下身陷险境!”
“你说什么?陛下他怀疑殿下通敌?这怎么可能呢……陛下和殿下不是堂兄弟吗,而且殿下守卫我大齐江山……立过多少汗马功劳,陛下心中当是有数的啊!”
“呵呵,你是真天真还是在装傻?你就没听过功高盖主么?陛下早就对殿下有了猜忌之心,又加上丞相那些小人的挑拨离间,陛下对殿下早已离心,如若不是那血缘关系和太上皇的缘故,怕是陛下早就对殿下有了杀心!”
斛律雪的话说的条理十分清晰,让头晕脑胀的顾子墨一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掀开被子就要下榻,却被斛律雪冷冷的质问:“你又要做什么?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消停?你非要害死殿下才甘心是不是!”
“殿下他……现在怎么样?他……要去邺城向陛下解释吗?我,我可以一起去……此事因我而起……”
“你省省吧,陛下也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能见的?”斛律雪似乎懒得在搭理他,但她还是有一句话不吐不快,“若是你真有良心,就该找个机会离开殿下,我的意思是,永远的离开,只有这样,你才不会祸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