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聂林语才醒过来,睁开眼什么都看不见,仿佛是深夜,她拼命睁大了眼睛,一点用处都没有,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黑暗。
在这一瞬间,她都以为自己瞎了。
无论是在聂王府,还是婚后在杜府,聂林语睡觉时总有一盏琉璃灯放在墙角,彻夜不熄,她任何时候醒来,房间内都不会一片浓黑。
而现在,这种比墨还浓的黑暗,让她觉得心慌害怕,且,不知身在何处。
她想挪动身体,却挪动不了分毫,翻身是不能的,想坐起来更是不能,身体好像被困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里,聂林语心跳剧烈无比,害怕得口干舌燥。
张了张口,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无论怎样拼命的大叫,这个小小空间都寂静如死,四周逼仄紧窄,连抬抬手都不能,她尽力用手去摸周边,触感是木板。
自己是被关进一个箱子里了吗?
聂林语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无数冷汗从身上所有毛孔里涌出来,头皮一阵阵发麻,全身上下起了无数鸡皮疙瘩,这种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是两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
上一世从未发生过这种事,这一世为何会如此?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的,自己这是又死了吗?
只不知这一次死了,还会不会再重生呢?
若是不会再重生,聂家怎么办,父母怎么办,哥哥怎么办?聂林语脑海里想了无数,骤然间醒悟到,若是自己死了,杜鑫磊就无论如何都做不得聂家的女婿了,他也就害不到父母和哥哥了。
这样想来,死了,或许也不会坏事。
身体忽然颠簸起来,她不明所以,不免更加惊惶,本能的张口大叫,才想起来自己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
难道人死了,不但会变成瞎子,还会变成哑巴吗?
不对,明明是宝云把自己打晕的,然后她带着自己跳上了知府家后院的高墙,昏迷前明明还听到过包括廖锦儿在内的青州本地官家少女的尖叫声。
我还活着。聂林语在心里默默的想,我没有死,我……应该是被劫持了,可是宝云她劫持我做什么呢?
她父亲是青州守备,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劫持了我,就不怕她的父母家族要被牵累吗?
颠簸的感觉消失了,外面隐约有声音传来,聂林语尽力让自己的耳朵贴过去听,却听不清,只能听到有不止一个人在说话,嗡嗡的一片。
过了一会,再度颠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