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脸色变得更黑之前,她道:“省去儿时的那一两次见面就不提了,相信你对我也没什么印象;就从你回国的接风宴说吧,你说是那时候把我看进眼里的,而那时你是我期望巴结的吴城电子业龙头的太子爷,所以对你百般奉承,心中却将你当作纨绔子弟;接触后对你品行与能力逐渐认可,也看出你对我有那么一点兴趣,认为那可能是生意场上可圆滑的点。”
她见翟靳虽然面色很沉,却也没来打断她,就是说他暂时还有忍耐在听。
于是她继续:“到这个时候我对你的认知其实还处于浅层次上,对你还是想要利用多过于真心相处。直到我们都因上一代恩怨不得不踏入是非圈,在郊外的那个房子里看见你时,无意识地对你生出一种特殊的惺惺相惜感。会觉得抛开外在的华衣之后,你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后来你费尽心思把陆勉的秘密给生生挖出来,并且强迫我去看……”
说到此处她顿停下来,眼神中多了沉痛,听见对面传来询问:“那时候你对我是什么念头?”她咧了下嘴角,却全然没有笑意,毫不避讳地说:“憎恨!恨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让我明白自己长久置身于一个谎言中,将我与他的退路全都堵死。”
“所以你一直恨我?”
林妙闻言却再次摇头,“憎恨只是一时,当我离开吴城去澳洲后,呼吸着异国他乡的空气,每天跟外国人交流,便渐渐发现那种情绪淡了,甚至消失了。而过去半年,我会开始想念,想念他,想念国内的很多人,甚至会常常想起你。”
“你会想起我?”翟靳似乎不太相信地重复。
林妙点了点头,凝看过去,“翟靳,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
他怔了怔,眼中露出难有的困惑。
“我们都是受上一代恩怨影响至深的人,包括陆勉。但是我跟你的性格要更像一些,我们都不会受过去的挫折影响太久,会不断地用尽各种手段求生存。貌似亲情淡薄,可其实你对你父亲重情重义,你说你并不恨陆勉,实际却不然,愤怒、反扑、布局、谋算,这些都是诠释憎恨的行为。”
翟靳听到这里微微眯起眼,眸光寒沉如冰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妙:“他在哪?”
“他?”
林妙沉沉点头,“对,就是陆勉,你将他软禁在了哪里?”
空间静止,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胶着较量。最后翟靳嗤笑出声,眼角含了无边的讽意,“兜兜转转绕了这么久,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