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弃了楼观派的道义,将《太平要术》奉献给了宋虚云。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救准备自焚的大师伯,还是为了苟且偷生的自己。
只是,内心的挣扎,让我痛苦不已。
天黑时,赵晓雪来到我身边,我将自己的苦闷,说与她听,她没有说好听的话为我掩饰。
相反,质问我的内心,究竟什么才是道义。
如果我继续彷徨,继续坐在稻场边缘,看着生命之河。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也不会改变,与其这样,不如谋划未来。
我们这里楼观派的道义,不过是祖师爷的道义。
时代在变,如果我们苦守,只能消亡。
作为守山之人,其实在我心中,早有了自己的道。
在张家宗祠,我看到了贪婪,在宗清观,我看到了残忍,在青潭镇,我看到了无奈,在朗山,我看到了轮回。
这全是道的阴暗一面。
同时,我又看到了善良正直不屈,和跨越时间的爱。
这都是道的阳面。
在我心中,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道,它不正不邪,无拘无束。
道不被世俗的观念所限制,但是修道的人,却建立自己的道义,将道围困起来,恪守着。
当赵晓雪问我,现在的道义之时,我明显感觉到它的存在,却说不出来。
有着庄子的洒脱,有着老子的通透,有着尹喜的恪守。
我看着赵晓雪,说道:“我能感觉到它,却说不出来。”
赵晓雪笑笑,说道:“看来,有时候语言也有了局限性。你既然明白自己信奉什么,又知晓自己的目标,为什么不去努力,却还在这里彷徨呢?”
我的目标很明确,彻底铲除艮组织。
但是,我轻声说道:“只是现在,我割舍不掉,我觉得对不起大师伯,对不起师傅和祖师爷。”
赵晓雪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可是,你即使割舍不掉,但现在什么也不做,就能对得起他们吗?既然你知道自己的道义,知道自己的目的。去努力实现,向你大师伯他们展示,你还是你,依旧是楼观派的道士。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解释,不是吗?”
赵晓雪的几句话,如同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
让我恢复精神。
是啊,与其在这里纠结自己的过去,不然如准备将来。
我站了起来,将她揽在怀里,笑道:“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对我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