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黔南在一旁冷冷看着,浑身已经散发着肃杀的气息。他侧首看了看洛雪沉所躺的小屋,生怕他们吵醒她,于是道:“阿德,放他们离开。”
话音刚落,得了消息匆匆前来的关奕朗生母段盈安便跨进了院子,拨开重重人群,总算是见到了瘫倒在地的儿子,“四哥儿!”
关奕朗看到段盈安,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狠狠地拽着她的衣襟,朗声控诉着关黔南对自己做的恶行。
老夫人听了都不免流泪,心中更是心疼这个孙儿。
“关黔南,你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过了。”一向温和的段盈安突然一改以往面貌,直直地朝关黔南走去,眼中的戾气似是要将他消融一般。
“事情的来龙去脉,恐怕诸位尚不知晓,那便由他们来说罢。”关黔南击了击掌,一侧的阿德便进黑屋子里将剩下两个行刺的黑衣人拖了出来。
“说罢。”阿德冷冷地扫视了两人一眼,这两人吓得打了个激灵,似是想到昨晚受到的刑苦,两人一咕噜将关奕朗如何刺杀关黔南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时间,氛围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段盈安还想反驳之时,老夫人突然拦住了她。这老夫人也是个聪明人,知晓再同这关黔南争斗下去,定然讨不到好果子吃,便什么话也没说。
“阿德,送客。”关黔南讽笑地看了众人一眼,便由着阿德将自己退回了屋子。对于段盈安的狠厉眼神,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回敬她一抹冷笑。
一众人离开东苑后,顿时安静了不少。
回到屋后,洛雪沉仍在昏睡,静静看了她半晌后,他也让阿德扶着自己去榻上歇息。
这时,正是夕阳西下之际,暮色烟云弥漫着整个天际。火红的晚霞盖住了整片天空,随着风卷云舒,它也不断地变换着形状,似人似物,似花似树。
洛雪沉这一觉睡得很实,梦中也再未梦到什么令人唏嘘的事情。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桌上的香炉烟气弥漫,悠悠清香透进鼻腔里,整个人清爽了不少。正欲唤人前来的时候,却隐隐约约觉得被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她凭着仅剩的力气掀开被子后,那个小小的脑袋突然窜了出来,“新娘子,你醒了?”
洛雪沉没想到是小姑娘钻进了自己的被窝,不禁失笑,“你怎么在这?”
这么一问,原本笑意盈盈的小姑娘却是不肯说话了,只是转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洛雪沉仔细地瞧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