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匹老狼在她面前停下了,她拿开手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竟然是徐桓卿,嘴里吐着残血,血染红了他的领口,血腥子好像是一朵朵盛开着血红而又妖冶的花。
她再望远处,都是一片火海,好似一片盛开的曼陀罗海。
她的眼,在那一刻恍惚了。
眼前的那一切,好像是三生石畔的曼陀罗海,又好像是一团火。
那一团火后面,是一座宅子。她似曾相识,但是她又不曾想起那个地方是哪里。只见一棵白玉兰树高出了那些围墙,枝头的白玉兰是少女如柔荑般的芊芊玉手。
其实那就是宋府。
如若说徐家班是她的新生,那宋府的五年全部成了前世,在三生石畔的前世早已遥不可追,思不再起。她仿佛闻到了白玉兰散发出的一阵幽香,渐渐地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少年在院子里舞剑。
她只当这个是场梦,连旧梦都算不上,因为这一切于她而言模糊的不能再模糊了。
她再看向近处,只发现遍地的火烧之后,都是一具具流血的尸体。尸体的脸朝地,她走过去一看,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徐玉容,她再看看旁边躺着的男子,竟是他的大师兄徐清风。
满地的残骸竟然都是徐家班的尸体。
随着,她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深渊,不见四壁,也不见无知。
梦醒了,她直愣愣地坐了起来。眼角是噙着泪的,眼神在那一刻也是呆滞的。
泪花涌湿了她的眼眶,暗淡的月光投了过来,泛着一点点的银光,好像是月光下的鱼肚泛着的白。
刚刚那一梦,让她想到了徐桓卿。
徐桓卿就像那匹老狼一样,原本能驰骋在属于他自己的疆场之上,能在戏场上面叱咤风云,做自己的爷。但是自从牢狱门之后,他的腿受伤了,再也不能登台演出,就犹如那匹老狼受了伤,最后只能任人宰割。
徐袅袅深深的感到愧疚。
这一切,只因为她而起。
原本快淡忘这一切的徐袅袅,忽然想起这一切,只能低声的抽泣着,有些泣不成声。
刘翊轻抚着徐袅袅的背,柔声说道:“好了,别哭了,没事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保护你。”
那一刻,他才发现徐袅袅是如此的瘦弱,以至于他都能透着一层薄薄的夏衣和皮囊,都能摸到她的脊梁骨。
听到“保护”二字,徐袅袅便哭得更厉害了。
徐桓卿何尝不是为了保护她,而落得如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