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也怪,过去阿希礼从来就没那么让她着迷过。小时候,她看着他走来走去,从来就没把他放在心上。但两年前阿希礼在欧洲旅游了三年后刚回来,来登门拜访,自此她就爱上了他。事情就这么简单。
尽管他从来没向她求过爱,那对清澈的灰眼睛也从来没流露出斯佳丽在别的男人眼睛里常见的那种炽烈眼光。然而一然而一她知道他爱她。这点她确信无疑。她的直觉告诉她他爱她,这种直觉比理智和凭经验得出的认识更有力。她经常会偶尔发现他的眼睛并没睡意朦昽,也不冷漠无情,而是用一种爱恋和忧伤的眼光望着她,望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他爱她。那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这点她就不明白了。不过他的很多事她都不明白哩。
他总是彬彬有礼,但态度冷漠,难以接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斯佳丽就更不用说了。这一带的人个个都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像阿希礼这种有话藏在肚子里的脾气可真让人恼火。他和其他小伙子一样,对县里通常的消遣样样精通,如打猎、赌钱、跳舞、政治活动等,无一不精,而且骑马功夫最高明;但他和大家的差别就在于他并没把这些寻欢作乐的事当作人生目标。他最感兴趣的是读书和听音乐,对写诗也乐此不疲。
她爱他,她要他,然而她却并不了解他。她自己就像从塔拉庄园吹过的风,直来直去,像蜿蜒流过塔拉庄园的黄浊河流,纯朴自然,她到死也理解不了那些复杂的事情。现在,她第一次碰到一个具有复杂性格的人。
阿希礼家世代都是那种悠闲度日、光想不干的人,只知编织五彩缤纷、脱离现实的梦。于是阿希礼便躲进一个比佐治亚州更美丽的内心世界,不愿意回到现实中来。不管什么人,对他来说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人生对他而言算不上欢欣鼓舞也算不上悲伤痛苦。他认为天地万物和自己所处的地位本来就是这样,不由得耸耸肩,就此躲到自己的音乐、书本和更美好的世界里去了。
既然斯佳丽不了解他的内心世界,那他怎么又让她着迷了呢。这点她可不知道。正是他那神秘莫测的样子,像扇既没有钥匙也没有锁的门,才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弄不懂他的心思,这反而使她更爱他,他那种古怪、克制的求爱方式反而更增加了她的决心,要把他据为己有。她从不怀疑他总有一天会开口向她求婚,因为她太年轻气盛,娇生惯养,从未受过挫折。眼下传来这个可怕的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阿希礼竟要娶玫兰妮!这决不会是真的!
“你只要阿希礼,偏偏又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