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人望久了,就能看见灵魂!对大自然望久了,就能看见上帝。他梦想,觉得自己伟大;他再梦想,感到自己仁厚。他从受苦人的自私转变为深思者的同情。一种可喜的感情,忘我悯人的心,在他胸中出现。当他想到大自然转为旷达的人们提供了无穷的享乐,让他们尽情受用,而对于内向的人们则拒绝赐予,他就能以智慧上的富豪自居,而怜悯那些金钱上的富豪。光明进入他的心灵,憎恨同时离开他的意念,这样他会感到不幸吗?
他生活着,两足脚步离痛楚,越过障碍,走在石板路上与荆棘丛里,有时还踏进污泥中,他的头总是伸在光明里。他坚定、宁静、温良、和平、警惕、严肃、知足、仁慈;他赞颂上帝给了他许多富人所没有的两种财富;令他自由的工作和令他高尚的思想。
思想是智力劳动,梦想则是挥霍智力。用梦想代替思想,等于混淆毒药与食物。
他在那所房子里已经见到了社会上的丑恶面貌:比作恶的富人更为丑恶的作恶的穷人的面貌,他在那么近的地方目睹了那最令人远恶、最凶残的全部发展过程,他现在对于那个地方怀着强烈的反感。
和善大方的人容易以身相许,而珂赛特正属于这种人。
女性的崇高之处在于让步,爱情到了他的绝对高度,就莫名其妙地无视贞操。
但是,高贵的人啊,你要冒多少危险!你往往奉上一片真心,别人取走的却是肉体。
原先在黄昏的暮色中,呼唤马利尤斯到麻厂街街垒去的那声音,对他来说,好像是命运之神的召唤。他正求死不得,死去的机会就来到了,他敲着坟墓的门,黑暗之中有一只手把钥匙递给他。阴森的出路呈现在陷入黑暗的失意人眼前,是具有吸引力的。
马利尤思已经痛苦的发狂,觉得不再有任何坚定地主见。这两个月来陶醉在青春与爱情里,他完全不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被失望中的种种妄想所压倒。他这时只有一个心愿:尽早了结一生。
他的思想因为临近坟墓而膨胀,人快要死了,眼睛就看得真切。
一个吝啬鬼勃然大怒起来比谁都可能挥霍得更疯狂;一个沉思默想者行动起来时比谁都更可怕。马利尤思恰恰是即可怕又沉思冥想,他打仗时就像在做梦一样,简直像一个鬼魂在打枪。
其进展过程是从恶到善你,从不公正到公正,从假到真,从黑夜到白天,从欲望到良心,从腐朽到生命,从兽性到责任,从地狱到天堂,从虚无到上帝,出发点是物质,终点是精神,开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