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璞叹气,一字一顿的说:“秦家断后;你杀了怀有身孕的洪氏小妾;事发第二天一早,你就清理了乐水堂,别说你事先不知道!阿瑾,荆州城西的事,你根本查都没查就认定杨文田!这么巧,秦满仓这时候在荆州;这么巧,事一发,铁刀堂和栖凤庄这么快就组织起了人手?!我不知道京城杨家的事是巧合,还是你事先已有消息利用了这件事。总之,你一开始就定好了结局,不然你不会和爹说两个月。两个月?怎么处理,只有快刀斩乱麻!所以,小叶村、洪来之死,都只是两堂必死的理由。”
南宫瑾索性大方盯着南宫璞,“大哥,你也非要我说明白吗?两堂必死。但这个结果不是我造成的,是你!是你一直的纵容,三堂归附十年了,洪来本就不是什么侠义之士,就算他在的时候还有人节制,那么他死了之后呢?你查都不查他的死因,如果当初你就秉公处理,根本不会有这次的事!我理解,你没空管他们,乱点更方便控制。但大哥,杨文田会牺牲整个乐水堂来让自己金蝉脱壳,这已经不是乱这么简单了。对我而言,他们的结果是注定的,无非是谁动手,无非是我们损失多少的问题!难道你不明白吗?!”说完,绕开南宫璞,在画桌前缓缓坐下。
南宫璞看了看他,从花格的抽屉里拿出小药瓶,放到南宫瑾面前。南宫瑾有些诧异,旋即拿起服下。
南宫璞无奈的笑笑,“承钧放的。现在家里,只要他觉得你会去的地方,都放着药。你也,唉,又不随身带。”
南宫瑾尴尬的扁了扁嘴,“在行李里。”
南宫璞又给他倒了杯水,仍在他身边坐下,缓缓说:“阿瑾,不管这件事怎么样,大哥不希望是你动手。”
南宫瑾叹气,“你觉得家里还有谁会做这种事?或者说,你觉得应该让外人动手?”
沉默很久,南宫璞轻声说:“你说的未尝不对。之前,我的做法可能是有些……,但阿瑾,不论如何,人命总是贵重的,每个人都有父母妻儿……。”看到他满脸不在乎的表情,想到回家那天,因为伤重神志不清,缩在墙角不让任何人靠近害怕的样子,竟有些心酸。于是,把原本想责怪他的话咽了回去,肯定的说:“如果杀人是必须的,大哥能做。”
南宫瑾笑起来,“你动手人家就没父母妻儿了?”看着南宫璞满脸沉重,继续笑道:“算了,光是想着要杀人,估计都能把你给纠结死,我可没这么大压力。家里有我这么一个杀人不睁眼的恶魔……”
“不准胡说!”‘恶魔’这两个字让南宫璞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