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成肉糜,做成狮子头让主人点评。袁枚吃完只留下七个字:肉圆宜切,不宜斩。”
庄臣再次放进嘴里,点评道:“切的工艺,离不开摔打,目的是让其肉丁表面纤维松散,使之粘沾肉丁抱团作用。”
“厨师一般选用肥四瘦六的五花肉手工切成小粒,并加上其它辅料经摔打抱团烫熟后,和清汤配菜心。”
“如果没有猜错,这道狮子头应该是沿用袁枚随园食单之古法,八宝肉圆!”
“好眼力!”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庄臣回过头,只见一位老者缓缓走来,面色红润,气宇轩昂。
胡管家赶紧迎上前,恭敬道:“郝老,您来了。”
“嗯,听说有美食家,岂能错过?”郝保力来到庄臣面前,上下打量,客气道:“小友好眼力!”
庄臣站起身,面对前辈十分谦虚道:“您老谬赞,晚辈不敢当。”
“呵呵,不用客气,请坐!”郝保力一挥手,胡管家拉出座椅让老人坐下,看着狮子头,轻声道:“猪肉精、肥各半,斩成细酱,用松仁、香草、笋尖、蔡养、瓜、姜之类,斩成细酱,加纤粉和捏成团,放八盘中,加甜酒、秋油蒸之。”
“用刀背切半个小时,肉筋全部打碎,才能有藕断丝连的感觉。”
庄臣点点头,接话道:“我曾经也尝试过古法,比如北魏的食经,其中就有作跳丸炙法。”
“羊肉十斤,猪肉十斤,缕切之,生姜三升,橘皮五叶,藏瓜二升,葱白五升,合捣,令如弹丸。”
“味道虽然达到肥而不腻,但口感还是略逊一筹。”
郝保力露出一丝微笑道:“想当年共和国成立的开国第一宴上,有六百位贵宾出席,筵席结束后,服务员惊奇地发现,红烧狮子头居然一个不剩!”
“乾隆下江南时,把这一佳肴带入京城,其诗云:宾厨缕切已频频,团此葵花放手新。饱腹也应思向日,纷纷肉食尔何人。”
两人相视一笑,对于郝保力来说,身处国宾馆,见过太多非富即贵。其中不乏懂吃的行家,眼前这个年轻人明显精通厨艺,让老人感觉有些亲切。
尤其作为御膳房的总管,手下两百多位精兵强将,郝保力不能放过任何改善国宴的机会,所以命令认真收集客人的意见,达到精益求精。
服务员送上第二道菜,胡管家亲手接过,放在庄臣面前,郝保力笑道:“2003年我开始掌管国宴菜,过程中对国宴产生更深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