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边民小小税收,不足挂齿,何患之有?计大账,牺牲几户边民,保吾郯国安定,更多百姓的日常生计,由其所生粮财,足以补充其失,此乃小失与大失之别,你若揪此为据,不足信人!只怕,你只会算家中小账而矣!呢度系朝堂,吾哋以嘎系讨论整个国家之生计,而非一、两户小民;一两个逃役之细碎零帐。请大人敞开心胸,眙下整个国家之布局谋篇!”
挺召派是一个管理财政的对口官员,要拿数据,有的是!
“你不必替其掩饰!吾哋都知道:呢些年,因战争俾召将军带来之新封城邑,不断增多,其数量已与皇室齐平!此等奖励法,怕不是要动摇国本?!吾郯国之未来,究竟系君之郯国,还系臣之郯国?”
倒召派往“政治”上去引导。
“有功必赏,有过必惩,此乃国法,何来破动国本一说?”
挺召派搬出“法条”来驳斥。
“怕只怕,有人利用国法之公,行肥己扩势之私,以臣乱国者,古往今来,未必鲜有!只怕是这资财、军粮,还集备得不够多,时机尚未到罢了!”
倒召派把苗头,往“反”字上引去。
“狼子野心!小人之腹!若你有此心,便可直说,何必将污水往召将军身上泼洒?怕是真正想要拥肥自立,反臣为主的,不是别人,正是大人你吧?!呵呵,有此心,才有此议!当着主君之面,你竟然敢影射太平伯之居心,怕是你有此心,才是真哪!请郯君速速查办此臣之家产,眙下是否已‘集够资财’,足以造反!”
挺召派抓住这个“反”字,赶紧顶了回去。
“你胡讲!吾只话其利用军难之名,行贪污之实,你却反口咬来,算得什么下流路数?吾等众臣,一起联名上书,难道是为着吾一人之官、一户之利吗?吾等都系为着国家、为着百姓,不再受此难,无休无止,仗义执言,顶会被你算计至‘谋反’之列!大人,你之手段,亦不输于太平伯啊!佩服佩服!”
倒召派赶紧拉起“众怒”来掩饰一个人的“出头”。
……
这场论战,“上朝”、“退朝”;“上朝、“退朝”……持续进行了三天,都没有争出一个结果来。
但这事,在百姓嘴里,倒成了人人口中的“最热谈资”,焦点话题。
一种偏向于“倒召派”的民间情绪,正在悄悄蔓延。
而郯子作为一国之君,虽然十分仁义、隐忍,但也感受到了这种力量,正在不断侵蚀着他偏向着羊斟立场的那堵心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