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动了向家的怒。
而王丹一家的生死,此时最重的一个“法码”,就摆到了向家这一端。
按照宋国的法律制度,就算是宋君找了理由,抓了王丹一家,可是究竟何时可以判刑,何时可以执行,还都得最终得到向正卿的“批示”才能最终实现。
就算是他们以“三十天”为限,恐吓着王丹一家,其实,却也只能是一个“一厢情愿”。
表面上,他们是在等“羊斟”归案;实际上,却是在与两大权臣在”权力游戏”里试探:到底是“君权”大,还是“臣权”大———这大宋国的天下,到底是谁家的天下?
但是,是“游戏”,就得有“道具”,就得有被玩弄于股掌的“棋子”。
王丹跑去找向戌,而向戌对“华家”一族的人来投奔,也是心存质疑,更何况这条件是让他救人了。
“华喜与吾同朝为官,吾自应尽同朝之谊,但此事事关国君圣意,恐吾力不及啊!”
向戌为人一向谨慎,对这种突然而来的要求,别说没有什么交情,就算是有一分半毫的交情,也是第一时间,先“撇”清关系,划清界线,才是他的作风。
“若桓氏一族想稳驻宋国之首,吾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只要可以救返吾之家人。”
王丹来求人,自然是带了“投名状”。
“哦,此话顶讲?”
向戌不动声色,不冷不热,一边抚着胡须,一边眼睛盯着自己案前的香炉,目光并没有移到王丹的脸上,而是似乎在观赏着香炉里正袅袅升腾的烟尘轻舞出蔓妙缠绕的轨迹,似乎想从中间盯出什么来。
王丹也注意到了向戌的眼光并不看自己,有点心急,于是也跟着把目光投到了那缕轻烟上。
他明白了,便从身后,用掌力暗自发力,使香炉中的香料全部翻复,从底部翻上一层未及燃着的香粉密实地盖住了表面一层,由于隔绝了氧气,也就将这正在慢燃的香烟给灭了。
看到香炉里的烟不冒了,向戌不知道是王丹在做文章,还以为是燃尽了,于是冲着外面唤道:
“来人,添香!”
侍从进来,赶紧把香炉端上板案退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
“好生怪哉!明明才新换着香来嘎?”
再换,再灭;三换,三灭。
王丹的“小动作”,终于被向戌发现了,他只好把眼光盯到王丹的脸上,说道:
“此香从未有过如此诡异,莫非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