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斟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了。
累了一路的马,因为这突然的停顿,好不容易得了一会儿休息,低头啃着脚边带着晨露的草,补充着体力。
马有吃的,可是人没有。
逃得太急,什么吃的都没有带,车厢里羊斟的一双儿女此时也是饿得肚子咕咕直叫,这时都扯着鹿苑女的衣襟,找吃的。
“仔都肚饿了,吾去揾些吃食先!你哋在此等候。”
浑夕自己跳下了车,警惕地回首看了看,确定并无追兵赶过来的动静,这才往一边的密林深处走去。
看到浑夕厚实,但已略显憔悴的背影,羊斟一时间,竟然鼻子里一片酸楚,涌上了两腔热泪。
“……没办法,有些人,天生就是小人物,一辈子都是,到哪都是,就活该被人看不见,还不敢说、不能抱怨,是不是活得很窝囊啊?哈哈哈哈……这是命,是命啊!”
正暗自神伤着,羊斟脑海中那个讨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滚开!”
他无法控制自己,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激动,非常愤怒地喊叫了出来,手中还握着的马缰绳,也跟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而这匹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中的老马,被这一下,又给惊到了,马儿被扯起的缰绳拍动,误触发了一个“快跑”的指令,虽然不情愿,还是猛地起步,往前跑动了起来。
车子被带动,跟着猛得一震,也一起前进了。
由于马受惊起步,并没有注意脚下的路况,而一侧的车轮前,正好有一个大块的石头,在马的用力带动下,硬生生地“骑”了上去,车被架歪,失去了平衡,再加上另一侧的地面比这边要低很多,结果,连人带车翻倒在地,而老马,也被这身后的车架绳索给带倒,侧卧倒地,强扭着马脖子,但是怎么也翻不起身来。
羊斟早已跳下了车驾,想以一己之力,扶住将要倾覆的车厢,终究是力气有限,车厢里的鹿苑女抱紧了一双儿女,尖叫着随着车的倾倒而摔倒贴住了靠地的一侧车厢壁上,车窗的方框正好上卡到了她腰的位置,痛得她半天也动弹不得,只能是以身当肉垫,紧紧护住儿女们的身体,不被磕伤。
车厢已经变形,很容易就要散架了的样子,羊斟知道再修复也没有可能,直接徒手就把车厢残木框架给大卸八块的拆散了,再小心翼翼地把哇哇大哭的一双儿女先抢抱了出来,放到了一边安全的地上,再把鹿苑女轻轻地挪抱了出来,生怕再把她碰疼。
等人都安顿好了,羊斟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