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昶已与“融庠”融为一体的时候,羊斟这边去交丘赋的归途,在王丹与浑夕共同的努力下,总算顺利;而羊流儿也如约依愿,与从从在裨谌大夫家重聚了一番;一路随行的“融庠”车夫,也去到祖家小姐那里,对此次及时完成丘赋认籍报数的事,也同步回了话。
照原计划,完成这趟“公差”之后,羊斟就要与王丹一家全部离开郑国回卫,羊流儿也趁机采买了很多郑国特产,准备带回去,本来一切都十分如愿,可是,直到一封来自融庠的某邻居投至“告言亭”的一封“匿名信”,被巡官交呈圣上,而彻底改变了。
车夫从未向王丹一家人透露这“祖家小姐”是谁,也没有给他们创造见面的机会;只有羊斟记得那个温柔的声音,和从轿帘后伸出的伸出了一那只白晰无比的女孩子的右手:她托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绿玉药葫芦,那一幕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挥之不去,深刻在了他的记忆中。
谁也不会想到,这位耳聪目明、手眼通天的“祖家小姐”,正是向戌正妻向郑之母的女仆,驷氏家后人阿珍,本属于公孙黑一支,曾被无子嗣的祖乐、撒哈夫妇在其童年奔波中,遭遇匪徒时,有过一次相救之恩,为表谢意,临别时即拜为义女,从此,就有了这样的渊源。
这次羊斟也算是在她的设计之下,惹上了祸事,巡官上书后,皇帝一路追责下来,终于到了合印、验图的环节,他们交上的新图,有着明显的出处,这让大郑国虽然多收了不少牛、马,但也失去了更多的土地权,增加了更多的军役人口支出,举报信上写得清清楚楚,所有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令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写信之人,简直就是无所不知。会是谁呢?
郑法严苛,贪污渎职,更是连大赦都不能免的大罪。
什长一家,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几经挣扎,却无处伸冤,已经被灭了三族,告别了项上之物;现在,这祸水,正在向羊斟一家涌来。
阿珍最早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就赶紧让车夫去转告给王丹一家,让他们想办法逃。
但是,照郑国的户籍管理制度,没有通行证,他们想要“人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郑国都城,哪有这么容易。
现在的难题,就抛到了从从这里,裨谌大夫暂且收留着王丹一家人的消息,并非“密不透风”的铁墙一堵,虽然他们已经事先考虑到了,要行事低调,从后门夜入夜出,但是,巡官安插在京城各地的眼线们,不是走夫,就是商贩,防不胜防。
终究是“纸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