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出口,想要撤回,就难了;再多加解释,那也只是越描越黑,令场面更加难堪,众人都没法下台。
浑夕坐在后面,看到了自己的爱徒如此丢人,也跟着羞愧不堪,抬不起头,端不起酒。
王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再不出声,这摊子,是收拾不了了。
“庠长、夫人,二位莫要恼,吾系呢度,替犬子出言不逊,郑重道歉!酒中所言,大家都不必当真,何必计较醉后的失制之言呢?此次吾等贸然来访,驻留多日,所扰甚多,侃师傅所言,也未必无合理之处,的确吾哋有多扰之错在先,不请自来,本已属无礼;而祖庠长、夫人,对吾等包容、悉心看顾,食宿行走,一应无忧,已属感恩不尽!何来‘敌’不‘敌’的,倘若能待‘敌’如此,也堪称‘圣人’一列啊!请多包涵!系唔等对你唔住多滴哇!抱歉抱歉!”
王丹并非没有气量之人,在这样的时候,能讲清道理,算是给大家都有台阶下。
“王先生高见!吾等,均不计较,不计较,哈哈哈哈……来来来,酒再续起,饮胜!”
“饮胜!”
酒,果然是好东西:闹也是它、和也是它。
被王丹这么一训,羊斟低下了头,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王昶则是退回到自己的几案上,摸了摸那根没有被他啃完的羊腿,余温还在,香味扑鼻,就不知道能不能再接着上嘴,看着这肉,又看了看王丹,啃也不是,不啃也不是,肚子里的馋虫拼命闹腾,让他坐得也不那么安稳,就只好左左右右地轻轻挪动着,调整坐席,寻找着让自己舒服的姿势。
大家把酒言欢,这送别宴,总算在一片“虚情假意”的硬式“和平”气氛中,结束了。
虽然谈不上“宾主尽欢”,但这全套礼仪都结束后,看着远去的车队和牛马群,祖庠夫妇二人,一颗担忧的心,也终于随着在空中招摆了太久的手,一起放下了。
“谢天谢地,‘大神’,总算送走了!”
撒哈没太注意到王昶还在附近,只顾自己心里的话想痛快抒发一下,在“保重、保重”的话说了无数遍之后,给在最尾处,带出来了这句。
祖乐瞪了撒哈一眼,赶紧扶住王昶的小肩膀,说道:“王公子放心,你哋家人,定会前行平安,待完成此次丘赋之任后,安全返回,即时,你哋一家,又可团圆,无须太过牵挂!”
王昶也是听到了撒哈说了“大神”的埋怨之言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反倒是祖乐这边,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