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面高大的校牌之下,就是一个半人高的平台,后有屏风,绘制着“江水碧波”的水景图,屏前正中,一方红木硬几前,端坐着一位头扎蓝巾、高盘蛟蛇斜髻的中年女先生,手执一扇,正在为下面的学生们讲着什么。
而下面背朝洞外的一排排学童,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却都统一盘腿坐好,他们面前没有小桌案,每人手中有一根小竹棍,除了他们屁股底下的草制坐垫之外,面前的那片细沙土的地面,就是他们练笔的“纸”了。
这些孩子,年龄不同,排的位置也不同:年龄稍大的在里面,估计正在上他们能听的课;而远处排在最外面靠洞的小一点儿的孩子们,则顽皮的在地面上划来划去,或者偷偷地打来打去,自己找乐子。
不过,闹是闹,也不敢太大动静,至少是不敢逃课的,毕竟,高高在上的女先生,一眼就可以看到座下所有学生的一举一动,他们这些“小动作”,自然也是逃不住先生的“法眼”的,只不过,她还一时不想管教罢了。
正因为站得高,望得远,羊斟的到来,自然也早早被这位“授课中”的女先生看到了眼里,只见她暂时停下了讲课,给孩子们布置了一道类似“背诵复习”的任务,就自己站起,走下台来,往外迎接。
孩子们哪有都这么听话的,随着女先生的缓缓走出来,一张张小脸,就跟“向日葵”一样的转了过来。
“咦?宾个?有人来着!”
孩子们是窃窃私语,交头结耳,全然把老师刚布置的任务扔到了天边。
羊斟一路虽然各种落魄,可是这身官服还没有失效,依然能显示出“官方”的权威,这才令到女先生不敢怠慢,中断了讲课,专程出来迎接。
“什长有交待过,近日将有丘赋使光临,敢问官家可是为此前来吾庠?”
这位女先生一身清湛蓝裙,白色纱笼相罩,腰封皮革,虽然浑身上下,不见一金色半珠装饰,但却一身英气,气场不凡,纯静无争的样子,真让人感觉有如遇一仙人。
是她先执扇施礼轻问的。
羊斟只顾着欣赏仙人的丰姿了,半天竟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直到这位女先生第二次发问:“敢问官家,来客所为何事?”
“啊……系……吾系丘赋使剩豆儿,受命于丘赋长,来此核验点收贵庠丘赋。”
羊斟恍然回神,明明听到了孩子们在后面发出了一阵哄笑,这才结结巴巴地蹦出了一句。
“小女子乃撒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