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字,指给阳虎看。
阳虎一看到这个“必”字,心中疑惑:到底是“必为富不仁”;“为必富不仁”;“为富必不仁”;“为富不必仁”?亦或是“富者,必有仁义”?
如果是前面那一串排列组合,那就是等于与他心中的执念“为富不仁”一样了;若是最后一种,则刚好相反,“仁义”与“富”形影相随,并且似乎“仁义”会更份量更重一些,是之所以会“富”的因,或者说,因为先有了“富有”,从而有了闲钱善心,而生成了“仁义”,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这样的话,“富”又成了“仁”的因。
这种“因果关系”的概念,虽然还没有随着佛教思想的传入而让阳虎知晓,但他在心底里,是模模糊糊中,有这样一种感觉:这世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总应该有个相对原因的。他不相信突然而来的事情,包括这个小屁孩,能自带预测功能,不学而知天下事。
虽然他心中存疑,但也不想在众人面前,显得自己一个成年男子的智商,会比一个三岁孩童还要低,所以,也不再追问,而是佯悟而拜,高声说道:“向小公子高见!受教受教!”然后退回到如意身边。
如意没看明白,到底这个回合,到底给季孙家扳回面子了没有,只是一脸懵懂地对着阳虎瞅了瞅,意思是:“就系咁么样?完着?”
看到小“天师”已应答三轮完成,都说“事不过三”,如意再想整更多的花样,也都不太合适了,只好悻悻作罢。
主宾重又进入了“欢愉相向两不厌”的正确流程里,鼓乐喧天、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宋鲁两家兄弟亲如手足的一般的情谊,正在一套完美的礼仪典式中巩固、加强着。
面对这样的热闹,向重却有些看得厌烦了,就觉得这些人,都好假,明明心知肚明地各自揣着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花花肠子心思,却还得在人前,摆出一副假模假样的“恭敬、谦虚、羞愧”等等的表情、姿态来,那些标准的举止,在他看来,无比繁琐、甚至有些做作,无聊之极。
“不陪你们玩儿了!”向重趁着去茅厕的机会,偷偷溜出了这个令人头痛的“名利场”。
“唉,还是这里痛快!”向重一边痛快地释放着,一边感慨:这漂亮厚重的层层华服之下,还不都是一样的简单、粗暴。
并且,这内、外的反差,也实在是太大了:极度繁复,与极度简约。
这反差,不仅仅是衣着,连茅厕周边都一样,还种满了芬芳的桂花树。
恰是桂花初放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