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惨死在自己炼制成的白骨傀手中,这种悲哀的结局对白骨道修士而言,并不少见。
昔日的六魔五仙十一宗中,向来流行着一个观点,那就是只有疯子才会修炼白骨冢这种邪祟、残忍、还时刻会反噬主人的术法。
而既然是疯子,自然指望不了疯子能具有什么理智。
许多白骨道修士为了获得纯粹而极端的强大,几乎是不吝生死,他们时时刻刻在作死的大道上狂奔不止。
每次,白骨道招收的弟子数量都是诸宗之冠,但时至今日,其门下数量依旧是十宗垫底。
其中每年死去的弟子,十之五六是玩火自焚,被自己的白骨傀反噬而死,十之二三是同门相杀,剩下的才是死于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
“那个紫袍白骨傀还保留着记忆,看来这艘白骨舟的主人怕是在白骨道中也是疯子中的疯子。”
蓦然想起十几天前在甲板上看到的那具紫袍骨影,对方与那崔家少女的交谈犹存商洛脑海之中,结合起这些日子对白骨冢的修行和钻研,不难猜测那紫袍骨影仅仅受了最简单的一级奴印控制。
听其辈分,乃是成名于一百多年前的高手,擅长水法,观其紫袍,应是紫阳宗出身。
这种级别的白骨傀,还仅仅用一级奴印束缚,商洛都不知道对方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脑子一抽在发疯。
回到自己的丙二号监狱,骨门如往常般重重砸在门框上,发出轰轰的声响,旋即两道押送着他的白骨傀离去。
哭嚎声、怒吼声、痛骂声听在耳畔,不绝于耳。
当然随着这些天人数的锐减,响度小了不少,同样也嘶哑了不少,可剩下的人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意味,哪怕深夜,噪音依旧不停,吵得人难以入眠。
自从进来的十日后,陆陆续续有人被带出去参加战斗,战斗对象赫然是商家镇那夜聚集起的数千人,每一次对决,骨质高台上都只能有一人存活。
胜者活,败者死。
对决频率不定,据商洛对其他人观察看,一般三天一次,特殊情况下,两天一次,甚至一天一次。
时至今日,八天已过,商洛已经参加了五次对决,手上也沾染了五个人的鲜血。
按理说,活到现在的人,手中多多少少都有几条人命。
可不得不说,有些人,哪怕已经经历了鲜血的洗礼和现实的残酷,仍然天真至此,不想着好好保存体力休息,却非要在这将生的希望寄托在白骨舟上的神秘主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