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平顺光色润泽的灰鼠皮袄子,瞧里子衬的料子也不是寻常货色。袄子下面压着深紫泛金的衣衫,明明是华贵之色,穿在这人身上却显得有些粗浮滑稽。
荣长宁端起茶水轻咽了一口,不去看这人。
上座之人是荣长宁远房表姑母,姓徐。也是荣长宁眼前这呆子的母亲。
要说姑母,荣家的表姑母都有一箩筐,远的更是数也数不过来。这位之所以特殊,不过是因为徐姨娘的缘故。
论起远近,她不偏不倚是徐姨娘嫡亲姐姐。也正是这位姑母,把自己庶出的妹妹、如今的徐姨娘送到父亲跟前。
想到这,荣长宁若能对眼前这全然不讨喜的呆子再有半分好感,那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这户人家唯一可取之处,也就家境殷实。徐家与荣氏一族一样,都是商贾出身富甲一方,一入衡凉便也无人不晓荣徐二姓。
只是荣家老祖早早谋划将后人送入庙堂,才有了今日的百宁候,当地的声望自然大大压过了徐家。
但这位姑母来了,荣川也依旧论着辈分与年纪尊称一句‘表姐’。
“诶,哪个是你家荣二?”
听到人唤,荣长宁抬了抬眼,见到到荣川摆手,荣长宁也只好起身问安:“见过表姑母。”
“哦,这就是小长宁啊?当初在衡凉见了一次,还是个豆芽大的娃娃,现在也是亭亭玉立惹人疼爱呦。”说着这位衣着华贵的姑母挤眉弄眼示意她那个蠢顿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