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了这么久,又是除夕,荣长宁不打算找不痛快惹得一家人过不好年,借故和荣苓离开了。
荣若叫了两个年小的下人到后院池塘去捕鱼,好像是忘记了前不久自己才被诬陷过还被父亲狠打过一通。
荣长宁握着暖炉跟着荣苓走在池塘边的小桥上,隐约看着落雪枯枝后面站在冰面上的荣若,突然冷笑了下说到:“多新鲜呢?主母尸骨未寒,小妾就急着坐到主院里去。”
“若非父亲许意,她也没那个胆量。再者,往年她也是坐在那个位置和父亲母亲说话的,倒也算不得什么。”荣苓明白自己这个妹妹并非容不得徐姨娘坐在那个位置上,只是回想起母亲心中有些伤怀,又多添了些对徐姨娘的不平之气罢了。
荣长宁点点头:“阿若是个心宽的,心宽些好。”
“阿若的性子像母亲,不记仇也不记疼。”
“不记疼可就算不得好事了。”
“听说衡凉老家那边来了人,过几日就该到了。”
“衡凉?”
荣长宁对衡凉并没有什么记忆,也就是小时候在那边住过一阵子,也是那个时候多情的父亲认识了徐家的女儿、现如今的徐姨娘。
至于其他的记忆,也就只有一个‘远’字,自己跟随父母亲程大车晃晃悠悠行将一个半月才能到皇城。
山高水长的,也不知道衡凉的人捱着年关到皇城来要干什么,荣长宁止不住问了句:“来的是什么人?徐家的还是荣家的?”
“不清楚。”荣苓摇摇头:“徐姨娘这两日不是腿疼就是头晕,父亲没事就往麓笠院走,说不定徐姨娘又闹出什么事,从老家叫来了人吧?”
“叫人?”听到这荣长宁就忍不住笑了:“她以为这是行军打仗?兵力不足要请援军?”
“也说不定是谁家的孩子想要投奔父亲,父亲虽说官职不大但到底是皇城中,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总归是能说得上话的,而且姑父是朝丞啊。”
“如果说是谁来投奔父亲,那就是前院的事了,咱们更不该多问。”
闲聊间,荣长宁瞥见几个丫鬟毛手毛脚从梅林里钻出来,奔着侯府后门的方向去。
荣长宁本也没当回事,可没多一会又见到几个丫鬟朝后门跑去。荣长宁扬扬下巴,小冬过去叫了个小丫头询问,没一会便回来:“小姐,不知道这群丫头从哪听说,白氏长房长孙白楚熤今日回来复命。”
“那个不到二十便敢统领三军北征的少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