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许是白日里被荣长宁一通话嗔了荣川的心,当晚他并没有再去麓笠院。
麓笠院的徐姨娘却也不急躁,慢条斯理的喝着温热的参茶。
旁边的姚姑姑挑了烧黑的灯芯和徐姨娘说了句:“要不是二小姐回来的快,侯爷说不定真会下狠手。”
“你想得倒是美,侯爷是生气,但手上还有分寸。想叫荣若死,得多下一番功夫。”
“姨娘放心,这天寒地冻的,祠堂久不修缮也是处处漏风,世子身上又那么些伤,不熬出些病来可真是先夫人显灵了。”
徐姨娘放下茶碗,一绺发丝垂到案上,桃花眼中尽是不愿:“可惜就可惜在荣二跟着一起关在里面,有她照看,世子可不那么容易病,不病怎么好动手呢?”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世子的命,先夫人的事……做的奴婢真是惊心动魄,小心驶得万年船。”
“侯爷和先夫人还是有感情的,今天这一番折腾不也就打了那么几下?他活着侯爷便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他,总会挡我儿的路。”
“夫人说的是,不过叫公子跳水属实有些冒险。”
“你懂什么?”徐姨娘的桃花眼狠狠剜了下姚姑姑像是厌烦她多嘴,牙缝里挤出一句:“富贵险中求。”
说话间刚挑过过的烛火轻动了下,门外冷风吹进来,徐姨娘便知道是有人来了。
就见自己女儿抱着手炉着急忙慌的跑到案边上,披风上面粘的都是碎雪也来不及换下,只对着徐姨娘喊道:“姨娘怎么还在喝茶?祠堂着火了!”
“着火了?”徐姨娘连忙放下茶盏,外袍都顾不得穿踩着鞋跑出门外朝祠堂的方向望去,眼仁里映出那边传来的火光和黑烟。
姚姑姑将外袍披到她身上,徐姨娘瞪圆双眼呆呆的问:“怎么会着火呢?”
荣芯提醒到:“总归不是里面两个自己烧的,后院是姨娘掌事,姨娘还有功夫在这问‘为什么’?赶紧去看看吧,这下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对……快去叫人,去灭火,叫侯爷。”随后一脚蹬在姚姑姑身上:“快点快点!”
“是,奴婢这就去。”
“怎么办?”徐姨娘望着火光慌了神,转眼问自己女儿:“芯儿,你说怎么办?”
“女儿也不知啊……或许是下人!”
徐姨娘看着荣芯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对,可能是下人,这帮蠢货都是见人下菜碟的,我是后院主事的……蘅儿又被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