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老迈,便不宜执掌国政。早早退位了吧。继承皇位者,我已替皇叔想好。太子遗孤现在禹城,幼名化劫。他是萧氏血脉亦是皇叔亲孙,虽未加冠成年却已有帝相。再封离大人为太师,贺兰府长公子才智过人,游历列国十余载,可拜为朝丞。此二人代为监国最好不过。禹城梁错为上将军镇守北方六郡,昌文伯之子陈以执掌疆域边防,国之内外皆无臾矣。此诏,便请皇叔亲书吧。”
皇帝迟迟未动,脑海里尽是年幼时居于宫中的举步维艰。多年来藏锋匿羽,想尽一切办法将摄政王推于人前,万千矛头冲他一人自己才得以保存。
这个皇位,他坐得也并不安稳。在世人眼里,是摄政王雄途天下不慎失足才叫自己捡了这么个大便宜。一个本该睥睨天下的王者,竟也用了大半生的时间才把这皇位坐稳捂热。
怎都不想,到了最后还是摄政王留下的最后一丝火苗被风吹起,竟有瞬间烧成大火的势头。
不能……这是自己的天下!
眼看宫人将案桌抬到自己面前缓缓落下,笔墨玺印一应铺开于自己面前。
皇帝唇角微动,蹴而起身一把掀翻了眼前的案桌指着荣长宁咬牙切齿的回到:“朕!悔于当初没有斩草除根!若非静珝以命相保,你早该去和你亲生父母九泉团聚!你竟学此逆举,大逆不道!这是朕的天下!这是朕的皇位,不要以为区区十几万兵马就能奈何朕的大齐。”
皇帝愤慨,荣长宁却毫不在意,静静听着外面脚步急促,冷眼看着雄赳赳的侍卫印在窗上的身影。刀枪锐锋轻轻一摆,血水即刻溅到窗上。
离怨趁机拾起地上的笔将其折断,一手拦住皇帝,一手将断笔上的木刺压在皇帝的喉咙。
门外侍卫你死我活的争斗,早就分不清是敌是友,躲在暗处的甫钰本来沉着的目光也开始逐渐紧张。默默地推开门去,踩着血水走到廊下,掏出袖口的火折子,点燃预先准备好的信号。
刺耳的信喉划破皇城的上空,惊动了宫门内外,被一直守在轩辕门外的白楚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