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快入夏,夜半却也微微发凉。忽而雷鸣致,倾盆大雨砸在屋脊,连柴房都开始变得潮湿。
唐吉查穆在柴房里待了一下午,水米未进,肚子早已咕咕作响。瞥向傍晚时家奴送过来饭食,她揣测了许久荣长宁会不会给自己下毒。
万一荣长宁对自己怀恨在心,自己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既然如此,那索性做个饱死鬼,稍显吃力的起身朝前爬,趁着月光找到食盒放着的地方。
找到米饭便用手抓着紧往嘴里塞,狼吞虎咽下去。才没吃几口,就听到门被推开,随着脚步声一起进来的,还有一束柔暖的烛火。
唐吉查穆抬眼,瞥到一双湿透了的鞋子,她倔强的抬起头抹干净自己的嘴角坐在地上问姜安:“有事?”
“明日侯爷和主母要将你交给圣上。”
“所以你是想来看看,阿兰族的公主是如何被囚在厨房中,好笑吗?”唐吉查穆虚着眼看向姜安:“你看你像不像白楚熤的一条狗?白楚熤又像不像中原皇帝的一条狗?”
这些难听的话并没有叫姜安发怒,只是心平气和的问唐吉查穆:“你替你父亲潜入中原行窃,难道也像你父王的一条狗?”
“自然不同,我是阿兰族的公主,为的是阿兰族能一统北塞成为北漠新的霸主。为的是阿兰族的子民不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而我们,是为了天下安澜百姓安居乐意边塞再无战事,守卫自己的领地。”
听着外面暴雨渐而变弱,像是原本忐忑的心逐渐趋于平静。
姜安的到来叫唐吉查穆惊喜又不解,好像两个人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一样,于是她笑了:“咱们两个彼此利用,相互欺骗,不存在谁对谁愧疚谁对不起谁的事情,对吗?”
姜安听完点点头:“没错,只此一别,再见面该是穹关的战场,但愿此生你我不复相见。”
说完姜安闭上眼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去。
即便姜安多次提醒自己与唐吉不同族、不同路、不同道、更不可能有不该有的感情,但彼此利用之后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留下一盏灯给她。事实上这一看还不如不看,回去之后复杂的心情更是难以将歇。
第二日清早,中门司来人到明武侯府将唐吉查穆带走,而白楚熤也奉命赶往毛坡岭。不到两日的时间,便有人传回捷报。
这一遭,将玉蒲阿兰两族的罪行与野心钉得严严实实。
可依旧不能搬倒甫玉,他的狡猾远超过荣长宁的想象,与之斗法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