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刚作好的丹青。锦裘下的人站在这不舍得回去,抬手碰碰花枝,暗香残留指尖。
丫鬟提着灯笼等在后边,荣长宁踩着月光脚下细雪吱吱作响,她望的方向是月的方向,也是穹关的方向。
心里反复回想着白日里荀敬岐说话时坚定的模样,真白楚熤如出一辙:“我必须娶荣荠,一定要娶。”
‘当啷’一声,绿茵茵的孔雀石念珠被荣长宁扔在了案桌上,抬眼审视着荀敬岐:“婆婆好生奇怪,你也好生奇怪。”
看荣长宁的双眸如同剑光一般锐利,荀敬岐不敢直视太久,只低头不语。
“你到底是在哪找到她的?”
“……”
“告诉我,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荣荠?”
“在……潼州的翠云楼。”
“翠云楼?什么地方?”
“和清月坊藏香阁一样的地方。”荀敬岐低着头咬着嘴角,脸上已经没有了少年人的盛气:“婆婆找了路子上下打点找到了潼州,我跑死了两匹马,还是晚了。咱们到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荣荠那样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送去清月坊那样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荣长宁不敢细想,只浑身瘫软靠在了软垫上。
“那些人本是要给荠儿卖出关外,但翠云楼的管事偏给荠儿扣下,想要卖个新鲜……就……”
荀敬岐说不下去,于是拱手跪在地上:“师母,我已经祖父去侯府提亲,侯爷也已经点头。回来的时候我和婆婆已经封了那些人的嘴,这件事皇城里不会有人知道。”
“是谁干的?”
“婆婆找到了那日给荠儿赶车的车夫。”荀敬岐不忍苦笑,恨不得自己替荣荠挨了这所有的委屈:“婆婆审问他们并叫人录下了他们的口供签画押,人也被送去北浔看管起来。这口供本该送去百宁侯府,但我怕委屈了荠儿,遂私自做主给师母拿了过来。”
小冬下去接过荀敬岐手里的盒子送到荣长宁面前,荀敬岐长跪不起,荣长宁只好打开盒子一个卷轴一个卷轴的打开,看着看着眼角便垂了下去。
闭眼仰头长长的在心中叹息一句‘阋墙之祸’……
“主母,咱们回去吧。”小冬一句话唤回了荣长宁的思绪,这才感觉到寒夜里的风刀锋一般划过自己的脸,她问:“阿岐后来,去了百宁侯府?”
“小公子说要守着六小姐,就去了侯府。”
“你说,是不是我害了荠儿?”
“主母别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