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会,离怨伸手拔了针,一杯茶水泼在了脸上,姜管家的眼睛当即瞪得老大,猛的从床上翻腾起来。
离怨抬手挡在荣长宁面前,怕他一反手就碰了荣长宁。
眼下姜管家回头,见到一群人站在自己床边,当目光扫到荣长宁的时候,他赶紧下床躬着身子:“主母。”
围在一边的下人面面相觑,看样子是好了。荣长宁问到:“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不记得。”
“无妨,好好歇着。”说完荣长宁转身出去,送着离怨到了廊下,心里多少也开始念及那些谣言,便没有再送。
原以为姜管家这就是没事了,可哪知道还没到晚饭的时候就又闹起来了,下人不得不将他绑起来安置在院子里。
……
后院里,应国夫人也换下了绛红色的衣袍,穿着素衫跪在菩萨前念着经书,荣长宁站在外面回话:“既然姜家几代人都跟随长房,姜管家时好时坏又晚年丧子,长宁想,于情于理咱们都不该薄待人家。”
黄帐子里白无纤尘的发丝下,双目轻合:“是这个道理,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晋王府的侧妃为了这事发了好大的火气,在咱们家门前嚷了好一阵,我虽没将人交出去,却也知道不好就这么囫囵过去。遂派人去核实,这才得知,姜管家在去置办物什的时候碰见了百宁侯府的下人……”
说到自己娘家荣长宁不忍再张口,应国夫人坐在里面轻舒了口气:“又是你长姐吧?”
荣长宁低下了头:“我叫人听着描述画了像,看着像是长姐身边伺候的家奴。至于说了些什么,长宁不知。兴许是他惹得姜管家发了疯,只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要么等着姜管家什么时候神志清晰了,再去问问。”
“问到了结果又能如何呢?”应国夫人这一句尽显沧桑:“阿熠在穹关凶险至极,一家就一个孕妇一个老婆子身后也没个男人撑腰杆子,禁不起折腾。就算是不是因为那些人说的话,姜管家也是差不多的结果。你去问了查了,叫荣大小姐知道了,或是因为害怕或是因为仇视,将旧账算在一起与你计较,趁侯府病要侯府命,就不好了。”
“是。”
“哎……”应国夫人起身,秦姑姑掀开帘子,荣长宁上前扶着应国夫人的胳膊,低声说了一句:“还有件事,得和祖母说。”
“什么事?今日晋王府侧妃在门前嚷嚷的那些话吗?”
“祖母果真耳聪目明,长宁想说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