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父亲不便,那我还是晚些再过来吧。”
“诶!”小厮如实重负一般:“恭送二小姐。”
迈出院门,天上已经落了绵密的雨丝,皇城的夏日里鲜少有这样柔和的雨,想母亲的发丝一般垂在自己肩头。
小冬欲撑起伞挡在荣长宁头顶,却被她抬手推开,固执的走在空旷的石板路上,烟雨潮润的发丝,也潮润的人的眼角。
弘隆铺日日要送栗子糖,今日倒是显得格外甜腻。
她在心里料定,父亲一定会差人来叫自己的,于是捧着绣蓬坐在床边等着,金丝线穿过布面勾勒出金纹,下人坐在旁边小心伺候,更是一言不敢多发。
过了晌午,徐云翘被人从主院拖到了祠堂,荣长宁也被叫了过去。
荣川在院里捂着额头沉思良久,他终于明白荣长宁曾说过的要自己‘忏悔’是何用意。
如若静珝不曾离世,现如今也该三十有六,也就不会多出这些荒唐事了。
他红着眼抬头,依稀想起想小公主放下眼前富贵不顾一切陪自己跋山涉水远赴衡凉的坚毅,自己又在衡凉初见徐云翘时,她的那副可怜模样。
原来现如今的物是人非,都是自己一手造就的。
“侯爷,二小姐来了。”杨管家小声提醒,荣川才回过神,声音稍显沙哑:“叫她进来。”
小厮让进荣长宁,见面到父亲如此这般并没有任何心软的表情,只喊了一句:“父亲。”